争擦地的动作一顿:“刚刚敲门的是靳岳?”
“是他,不过我没有让他进来。”
应争轻叹了口气:“之前靳岳来的时候,你外公也不让他进来,表面不在乎,但是他每次来的夜里,你外公都会睡得不安稳。”
池念晚垂眸,眉心轻蹙:“我知道了,应叔今天靳岳来的事情你不要告诉外公。”
能满着一天是一天。
她端着水走出去,递给了时喻白,她轻咬嘴唇,犹豫再三说道:“刚刚你看到的和我去医院的事,能不能帮我跟外公保密?”
时喻白挑眉看向池念晚,女孩情绪明显不高,他点头答应:“好,不会说的。”
池念晚抬头望着时喻白,神色认真:“谢谢你。”
“我说怎么小时倒水怎么还不上来,原来是被你拦住了。”
听到外公声音,池念晚脸上情绪迅速转变,嫣然一笑走了过去,不自觉撒娇道:“刚刚水又没烧开,这不我们刚想上去,你就下来了,我还想上去送果盘呢。”
池青临大笑两声,语气非常宠溺:“这还是我下来得不是时候了,要不我再上去,让你重新送一次?”
池念晚别过头,故作傲娇道:“那也不是不行。”
“行了。”池青临轻敲了一下池念晚的头,“等着下次送吧,我困了你们回学校吧。”
临走前池清临再三交代下次让时喻白和他一起下象棋,池念晚听出了外公意图,无奈一笑:“外公,要不今天认个干外孙吧?”
池青临斜眼看了眼池念晚:“净胡说八道。”
看他们走远了后,池清临脸上笑容消失:“刚刚是不是靳岳来了?”
应争承认,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
池青临撑着拐杖猛咳了两声:“让他过来找我一趟,不要和晚晚说。”
出了外公家,池念晚情绪一下子降了下来,唇线下耷,一路沉默,没有开口说话。
她从小和外公一起长大,靳岳来了后,就一直把他当成哥哥看待,她不理解,外公明明对他那么好,他为什么联合起来别人和外公对着干。
刚刚吃饭的时候她注意到,以前身子很硬朗的外公,也用上了拐杖。
时喻白察觉到了她情绪低落,打车的时候把目的地改成了别的地方。
等到了后,看到陌生环境,池念晚坐在车里,久久不动,她鹿眼茫然看向时喻白:“这是哪?”
看她后知后觉的反应,时喻白嘴角勾起,走到另一边替她打开车门。
“跟我过来。”
池念晚慢吞吞下了车,地方非常偏僻,周围废墟全是,像是盖了一半,开发商跑路的烂尾楼。
她跟在时喻白后面,越往里去感觉越不对劲,前面黑黝黝的一片,看过的各种抛尸片段全部在脑海里浮现。
池念晚步子越走越慢,很快就与时喻白隔了一大段距离,一阵冷风吹过,她身上每个毛孔都扩大,肩膀怂起,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时喻白听到后面没有声音轻微,脚步停下转身望去,看到她慢悠悠颤抖走着,他往后退了一段距离,脱下外套披到她身上。
外套还夹杂着属于他的温度,池念晚感到暖和了不少:“还有多少距离才到啊?”
时喻白指了指前面荒废的楼梯:“上去就到了。”
到了最上面一段台阶,又陡又峭又狭窄,时喻白长腿一迈,轻轻松松爬到了最上面。
池念晚紧盯着被他踩松落下的石子,没有了当初爬墙的气势,心里打起了退堂鼓:“要不我不上去了,就在下面等你吧。”
说着就想走,被一双手拽住了胳膊。
“放心把手给我,不会让你摔着的。”
不知为什么,听到时喻白清冽的声音,她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突然放松下来,她手抓在时喻白胳膊上,紧闭双眼。
只感觉身体突然腾空,被他带了上去。
站稳后,她缓缓睁开眼睛,一下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
天空中云霞被染上一层橙红,夕阳与海岸线平行,照耀在海上,翻腾着波光粼粼的金色。
池念晚跑到天台边上,伸手感受着海风轻抚,慢慢缓和了她心里的烦躁情绪。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她从小在墨城长大,几乎转变了整座城市,都没有发现这个地方。
时喻白踩在一块石头上,手里把玩着打火机,不断发出的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在寂静环境里放大:“偶尔发现的。”
他从兜里掏出烟盒,拿出一根烟,把烟蒂咬到嘴里,走到远处逆风的地方点燃。
指尖发出猩红的光,烟雾缭绕。
池念晚后退几步,想把这里的景色拍下来,手机不经意歪斜,时喻白意外入框。
他胳膊随意搭在半截墙上,身形恣意放松逆光而站,夕阳折射在他的身上,周身镀上细碎光芒。
池念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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