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三个,有鱼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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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赵秘书拿着资料赶到别院,如对接头暗号一般,低声小心的问医生:“今天的天气怎么样?”
“14级台风,注意安全。”
赵津:“……”这还敢进去吗?
天气是一种隐晦的询问,意思是先生今天心情如何,现在知道了,比平时还要恐怖。
他看了看手里的资料,最后硬着头皮敲了敲门,“先生,我是赵津。”
不多时,佣人拉开了房门,做出请进的姿势。
赵津走进去,就见男人穿着浴袍慵懒的靠在沙发椅上看书,被吹干的卷发有些过于蓬松,弯弯曲曲的随意发展,他平日里玩世不恭的脸上此时难得的呈现出一种认真的神情,使得整个人都愈发的具有魅力。
是的,沈云栖平日里懒得要死,唯独只有看书要亲力亲为,不需要旁边有人来念。
只不过……
赵秘书余光瞄到书皮,黄底黑字,赫然写着:《尸体变化图鉴》。
他的嘴角一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生。”
“嗯?”
沈云栖回过头来,紫眸含笑,语气温柔:“赵津,这次出去了足足一周,看来资料是补全了吧?”
赵津的脸色白了又白,连声音都被他吓得变了调:“您、您放心,这次必然是完全的,不会再出现与上次同样的错误。”
如此温柔的先生,看起来实在恐怖的令人胆寒。
他赶紧将手里厚厚的一叠资料递上去。
男人随手接下,只不过拿住资料时,手腕微微一顿。
赵秘书吓了一跳,赶紧问道:“先生,可是资料哪里不妥?”
“没有,就是手腕有点疼。”
沈云栖捏了捏发痛的右手手腕,那里不见一丝淤青,但是烧灼的刺痛却久久蔓延不减消退。
他低笑了两声,笑的人心头发毛,才听这个男人慢悠悠的说:
“今天是手腕疼,明天也许会蔓延到全身,不错,应该是死亡前的征兆了。”
赵秘书眼皮一跳,合着您看这尸体图鉴,就是想看看自己死了以后是什么样的呗。
沈云栖拿着那叠资料,视线定格在开头庄九析三个字上面,莫名觉得好奇,“如果他在这里的话,会怎么回答我?”
啧,可惜人不在身边,得不到什么有趣的答案了。
手里的资料是庄九析的。
上次赵秘书给他的资料不全,看完之后完全就是一个普通贫穷大学生的模样,以至于见了本人后会出现那么大一个惊喜。
这一次,沈云栖终于发现了有趣的地方。
“家庭贫困,且父母从不上进,导致庄九析活到九岁才第一次尝到水果的味道……”男人挑了挑眉,评价道:“这是偏远地区的大山居民吗?”
不是,只是十八线小县城,按理说不应该会极端到这种程度的,但是庄家三口做到了。
庄九析小时候可以一条短裤穿两个夏天,一件羽绒服过三个冬天,吃喝更不用说,简直就是贫困之际。
这也就导致了在他稍微长大一些之后,有了自己的意识,就对金钱充满了渴望。
初中暑假打零工,高中时长得纤细精致雌雄莫辨,为了赚钱可以给社团学姐s妲己,拍照片换钱。
六百块血汗钱,买了人生中第一个二手笔记本,用来实现自己的画画梦想。
大学学费全靠奖学金,吃糠咽菜打零工,愣是读完了艺术系。
穷是真的穷,对美术与金钱的向往也是百分百的执念,甚至在畸形的家庭环境下有了扭曲的金钱世界观,为了赚钱连命都可以不要。
因为没有钱,他这条命更没有价值。
怪不得可以在那种情况下,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平日里,沈云栖最不感兴趣的就是这类人,但不知为何,看到这份资料之后,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那个口口声声喊着“活菩萨”的小傻子,他突然就来了兴致,问道:
“他的牌位做好了吗?”
“我去问一下,”赵秘书说,“对了先生,昨天晚上庄九析开着跑车出门时抛锚了,随后请我把车开回来,并且要求以后都不再送去。”
“应该是出事了。”
那法器,肯定是起作用了。
“这么快。”
沈云栖撑着下颌轻笑一声,紫眸闪烁流光溢彩,不仅没有为自己算计傻孩子为羞愧,反而是想着少年会出现的反应,愈发觉得有趣,他慢悠悠的说:
“让他做好了牌位亲自送过来,我想见他了。”
多温柔的一句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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