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李贵妃,来头可不小。
她本名叫李彩凤,在后宫中的地位仅此于陈皇后,是皇太子朱翊钧的生母,也就是未来万历皇帝的亲娘。
陈皇后住在东院的慈庆宫,而李贵妃住在西院的慈宁宫,两人情同手足亲如姐妹,也确实以姐妹相称。
……
放着眼前两位大美女不疼,却非要痴迷于什么波斯女人?这不是有病吗?水墨恒心里头犯嘀咕。
哦,对,朱载垕确实有病。
而且病得还不轻,治都治不好,该!
这一刻,水墨恒忘记了朱载垕刚刚救过他的父亲,更别提还暗暗发誓要好生伺候这位时日不多的风流皇帝。
瞅着陈皇后和李贵妃,水墨恒心中塞满了与同情与感慨,直骂古时男子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像黄瓜—欠拍。
这个风流皇帝哪里知道,几百年后别说大美女,就是相貌平平的普通女子,都骄傲得像只凤凰对你爱理不理。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反正你丫得了性病,还是去祸祸外国女子吧。至于眼前的美女,留给用得着的人……
……
李贵妃显然比陈皇后要机灵许多,见朱载垕开口就要撵人,随即找了个理由:“钧儿已经九岁了,我正想与姐姐商量,给他请两位老师,一个教文,一个授武,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水墨恒一听,卧槽!儿子都已经九岁了……保养得还像个少女一般……
九岁九岁,我算一算哈,十六岁时被朱载垕把肚子搞大了……怀胎十月,十七岁,如今儿子九岁……
那就是说,已经二十六了。
老子大学毕业二十三岁,又上了三年黑暗迷惘的社会大学,如果放在后世,那不是与我同岁吗?
还是有点缘分哈……
对,得求同存异,想方设法融入,融入,入……
水墨恒自见到李彩凤的第一眼起,就开始胡思乱想,思绪似乎没有停止过,就像来生缘今生续……
朱载垕一挥手,冷峻而焦躁地说道:“此等小事,你们两个自己做主便是,不必来叨扰我。”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明显进行不下去了。
李彩凤不急不躁,依然保持温和谦逊的姿态,说道:“那臣妾与姐姐先行告退,请皇上保重龙体。”
朱载垕一个劲儿地摆手催人。
在水墨恒看来,这个风流皇帝想必是恨不得将他的巴掌立即变成铁扇公主的宝扇,将两位大美人扇到五万四千里之外。
陈皇后和李贵妃本是带着关怀来的,不想讨了没趣儿,不得不悻悻然转身意欲离去。
水墨恒瞅着这揪心的一幕,突然感觉自己应该做点儿什么,不顾眼前形势,壮胆言道:“陈皇后,李贵妃,请留步,小人有话要对你们说。”
陈皇后和李贵妃均是一愣,不禁回头看了水墨恒一眼。
朱载垕本来就已经非常不高兴了,被这样一搅和,他的情绪变得更加恶劣,当即乌着脸呵斥道:“有话就得当着朕的面说。”
陈皇后与李贵妃杵在原地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寝殿里头的气氛异常的紧张。
话已经说出口了。
拉弓没有回头箭。
水墨恒只得硬着头皮,慌忙附在朱载垕的耳边,低声安抚道:“皇上请息怒,波斯的事包在小人身上。不过,此事陈皇后和李贵妃定然从中阻挠,所以小人需要单独与她们谈谈。”
这是个绝好理由。
被形势逼出来的。
朱载垕依稀记得,那次孟公公将波斯美女弄进宫里,结果被李贵妃发现,李贵妃又知会陈皇后,两人最后一合计,竟将波斯美女暗中做掉了,令他有苦不能言。
经水墨恒这一提醒,朱载垕眼珠子骨碌一转,觉得甚是有理,当即将怒容收敛,同样附在水墨恒的耳边,轻声说道:“快去快回,朕等你。”
水墨恒松了口气,跪谢朱载垕,然后谨慎地跟在陈皇后与李贵妃后面出了寝殿。
可刚一走出乾清宫,李贵妃便猛地一回首,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冲水墨恒呵斥道:“你一个小小的御医,竟敢背着本宫与姐姐,与皇上窃窃私语,成何体统?”
“请皇后、贵妃娘娘恕罪,小人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恳请两位听我一言。”水墨恒慌忙上前赔礼道歉,态度非常诚恳。
这里是紫禁城,必须诚恳谨慎啊,否则一不留意,会惹来杀身之祸,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说,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小心你的脑袋儿。”看,李贵妃彰显出一股泼辣劲儿。
水墨恒环顾一周,低声回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恳请贵妃娘娘另择一处。”
李贵妃心领神会,继而随和地与陈皇后商议说:“姐姐,钧儿正在温习功课,要不去慈庆宫那边吧?”
陈皇后点了点头,与李贵妃一样,也不再多看水墨恒一眼。
水墨恒着实捏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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