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绪,大声喊道,双眸中情不自禁地闪现出晶莹的泪花。
摇扇的宫女见小皇上流泪,也被感染,跟着啜泣起来。
“皇上。”
冯保念完,将折子丢到一边儿,匍匐于地,大声哀嚎。
“大伴。”
朱翊钧又喊了一声,然后不知所措地将目光投向自己母亲。
李贵妃只有二十多岁,虽然地位尊崇,冯保是长辈,又侍奉了自己与儿子多年。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此刻见华发苍颜、涕泪纵横、肝肠寸断的冯保跪在自己面前,焉能无动于衷?
其实早膳那会儿冯保将折子递给她时,她没有立即去接,便是对冯保存了一丝袒护之情。
一来,给自己时间思索这件事的处理方式;二来,也给冯保足够的时间想出应对之策。
言官集体上本弹劾,毕竟是一件政治大事,必将惊动朝廷上下。
平心而论,李贵妃深感高拱咄咄逼人。
如果冯保不是侍奉自己与儿子多年,也不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心腹,那作为秉持国政的李贵妃,或许对这些折子另眼相看。
至少第一时间会派人调查、取证。
但现在她没这个心情。
司礼监掌印不由冯保来做,该给谁做呢?
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轮也该轮到他了,遑论他与娘儿俩的关系。
可为了羁縻人心,让这位老太监更加死心塌地为自己和儿子效力卖命,李贵妃将那份恻隐之心刻意收藏,既没像儿子那般忘情,也没像宫女那般感动,而是冷静地说道:“冯公公,你先起来,坐到椅子上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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