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祯这个局该怎么破?
王希烈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造势,煽动更多的官员对佟祯的同情,从而对胡椒苏木折俸的不满与愤怒。
可是,他出资为穷得揭不开锅的佟夫人买棺材,你不能说他买得不对吧?他请鼓吹手、唢呐手、哭婆子为佟祯超度亡灵,佟夫人感激得涕泪纵横,你总不能斥责他多管闲事吧?
既懂礼,又多情。既慷慨,又热心。
救人于危难!多么美好的品质!
值得大力赞扬、宣传啊!
王希烈做这些“好事”,若有人跳出来说不该,指定会引起人神共愤,然后骂你冷漠无情,大冷血动物一个。
可若任其发展,不稍加遏制一下,越来越多的人心会被王希烈“忽悠”走,势必对改革造成巨大的冲击。
水墨恒独自坐在院中,一边欣赏月色,一边沉思着。
水莫居那帮人回来了。
水蛋本可像水墨恒一样,早些时候过来,可他每天已习惯,定要陪在向甜的身边。
两口子甜蜜着呢!
只是,还欠一个婚礼。
平常这些人回家,都要先去自己房间换件衣服,洗漱一番之后才出来溜达溜达。可今天似乎商量好了,全都来到水墨恒跟前,一看就有事汇报。
“根治,你来说。”莫颜递了个眼色给根治。
“少爷,这事儿吧,我本来早想给你禀明,可莫姐姐说你这阵子烦心事太多,我就一直隐忍着,可今儿不得不说。”根治既气恼又沮丧。
“说吧,以后有任何事,都不用瞒着我。你们每天早出晚归,其实比我辛苦。”水墨恒扫了大伙儿一眼。
“大哥,反正有钱挣,我不觉得辛苦。”水蛋笑道。
“除了钱,你还有什么追求?”水墨恒摇头。
“当然有,爱甜甜呀!”水蛋脱口而出。原来让他说这种酸不拉几的情话,脸红得跟关二爷一样,现在,卧槽,动不动秀恩爱,还恬不知耻。
“等你们孩子出世,我给你们补办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水墨恒一直担心水蛋的爹娘反对,所以这事儿拖到现在。
“早等着那一天,只是委屈了向甜。”水蛋七分欢喜三分忧虑。
“我真不觉得委屈,你们如此待我,不嫌弃我分毫,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向甜真情流露。
因为曾经做过别人的小妾,所以她打心里担忧,日子一久,恐怕水蛋会变。事实上没有,水蛋对她越来越好,而且这里的人没一个抱有一丝鄙视之心,全都很尊重她。
这让向甜觉得很温暖很开心:“你们还是说正事吧,不要被我们打扰。”
根治接着禀道:“少爷,有一个叫赵文亮的公子哥儿,这些日子每天都来水莫居大吃大喝一顿。”
“不给钱吗?”
“给,从不拖欠,也不要求折扣,很痛快。”
“那不是好事儿吧?干嘛还愁眉苦脸的?”
“关键是,他每天都要找一茬儿。”
“哦?怎么找?”
“他的菜里,每天都能挑出一只苍蝇、蚊子、或小虫子啥的,你说奇不奇怪?偶尔一次,我们也认了,他天天如此。”
“是呀,大哥,他肯定是故意的。”馨儿愤愤地。
“水莫居的菜和原料一向上等、优质,并且清洗得十分干净,我确认他就是来找茬儿的。”莫颜跟着附和。
“每天他都一惊一乍的,然后我们不得不给他换一道菜,这都是小事儿,关键是影响不好啊!其他客人看了,心里不舒服,吃得不爽啊……”根治继续说落道。
“你刚才说他叫什么来着?”水墨恒皱起眉头问。
“赵文亮。”根治答道。
“姓赵的?莫非……”水墨恒一下子想到赵怀,“难道他不知道水莫居是我的地盘儿吗?”
“当然知道,可他给的解释也很合理,让人折服。他说,越是大哥你的地盘儿,要求越高。”
水墨恒点点头。
“很气人的。轰又轰不得,骂又骂不得,他看上去也不像故意惹事,给人的感觉就是我们的菜确实出了问题。”
水墨恒嘿嘿一笑:“还真有敢来水莫居撒野的?”
“少爷,对这种人,反正我们没招儿。”根治一脸的无奈。
“他每天一个人来吗?”
“不是,总成群。”
“除了这个,他还有没有在水莫居做其他的手脚?”
“那倒没有,只是只是……”根治欲言又止,偷偷瞄了莫颜一眼。
“只是什么?”
“他经常色眯眯地瞅着莫姐姐。”馨儿帮衬道。
“他好大的胆子!”水墨恒一咬牙,猛地一拍石桌,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好,这事儿我知道了。”
“那我们回房了,大哥早点休息。”莫颜率先转身,其实是想掩饰内心的欢喜。
莫白看在眼里,也偷偷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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