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侍郎说,按国朝惯例,国丈的最高勋位只能是伯,但咱的情形不一样:咱爹之前,没有一个国丈的外孙当了皇帝,有的还没等到外孙登基就去世了,有的虽有外孙却不是太子,所以爹是个特例,可以开这个先河。他还说到闺女你。”
“说我什么?”
李伟咽了口唾沫,继续说:“王侍郎还说,闺女晋封为慈圣皇太后,与仁圣皇太后身份持平,这也算得一个特例。既然有这个特例在前,咱爹从武清伯升为武清侯,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李彩凤气嘟嘟地道:“他自己没本事,就知道给爹灌迷魂汤,瞎糊弄,你知道他是谁的人吗?”
“知道,外界都在传言,他和魏学曾是高拱的哼哈二将。”
“那你还与他来往?”
“爹也没与他深交,自上次水大人提醒过,爹再也没有见他,只是他这个提议,爹思虑再三,觉得是这个理儿,所以希望闺女放在心上。”
“好了好了,爹还有其它的事儿吗?”李彩凤看了看铜炉里的计时香,这一顿纠缠,耗费了大半个时辰,意思是该结束了。
“没有,就这一件事儿。”
“那你们去吧。”李彩凤不耐烦地挥手逐客。
“大郎,咱们走。”李伟见女儿毫不领情,也有些生气,恼下脸来,不由得提高嗓门吼了一声,起身拂袖而去。
“嗨,师父,你不走吗?”李史凑到水墨恒身边,鬼头鬼脑地小声问。
“走,走。”水墨恒正欲起身与李史一道出东暖阁。
“水少保,请稍后,钧儿马上沐浴完,有些事我还得请教。”李彩凤再次出言挽留。
“是”水墨恒铿锵有力地回道。
“姑姑再见,师父再见!”李史可不管什么伯什么侯,他快乐地来快乐地去。
待得三人完全退出东暖阁,李彩凤深深叹了一口气:“哎——”
注:都人,指在明朝指宫女。关于都人,后文还会提到。因这两字,万历皇帝不止一次受她母亲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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