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见过冯保,谈公事时心不在焉,一直想着水墨恒为啥不理他,感觉自己受了莫大的蔑视。
其实水墨恒出宫时,另一位三品大员同样给他打过招呼,他照旧没有搭理。
而那位三品大员,无论是声望还是地位,也无论是在文人中还是在士人中,张诚都望尘莫及。
那便是刚调到京师不久的兵部侍郎汪道昆。他也没多在意,想着水墨恒或许没听见,或是正入神地想着问题呢?
尽量往好的方向想。
张诚则不。以致于在冯保面前带着不满的情绪说:“水少保一个外臣,怎么经常出入乾清宫呢?此事有违祖制。”
说者有心,听者更有心。
冯保是谁?听了不动声色,只是突兀地问了一句:“你现在担任什么职位?”
张诚一个激灵,这不废话吗?你是司礼监掌印,二十四衙门的头头,怎么会不知道我身任何职?当时就有点懵逼,谨慎地回答:“得公公赏识,小的任内官监掌印。”
“哦,是内官监啊!”冯保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又莫名其妙地问,“内官监是干啥子?”
明知故问两次。张诚有些忐忑不安,这回没有立即作答,而是怯怯地望着冯保。
冯保不紧不慢:“我来告诉你吧,内官监是负责内府各衙门中官的举荐和提拔。”
说完,顿了顿,一双眸子突然精光一闪,然后拔高音量,戟指怒道:“内府,管中官,你丫知道吗?啊?你有什么资格议论外廷的大臣?谁给你的胆子?谁给你的权利?”
张诚犹如五雷轰顶,吓得两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小鸡啄米:“公公,小的知错,小的知错……”
“给我滚,若再听见你妄议水少保,老夫割了你的舌头。”冯保长袖一甩,恶狠狠地训道。
“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张诚汗流浃背,吓得面无人色,站都站不起来,只好爬了出去。
“下次?”冯保一咬牙。
张诚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就这一句话,惹得冯保雷霆大怒,而且自己说的分明没错,事实本就如此嘛!
他更想不明白的是,第二天便被冯保解去了内官监掌印太监之职,理由是不能胜任。
……
“姐姐,我回来了。”莫白的声音在府邸上飘荡时,莫颜还在水墨恒的怀里,被紧紧地抱着脱不开身。
又囧又慌,可就是不敢动,眼睛几乎看不到别的地方,只能看见水墨恒的脸。
“咦?姐姐呢?”
“还说给你一个惊喜呢?”莫白喊了半天,不听姐姐答应,推开姐姐的房间,也不见人。
“由八。”
“由八。”莫白又喊了两声黄飞,嗓门拔得老高,几近于吼,可仍没有回应。
倒是惊醒了另一个人。
水墨恒眉毛微微一颤,只觉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
令人魂荡神驰,好生沉醉!
沉醉到水墨恒都不舍得睁开眼睛,恐怕一睁开,那股香气也会随之而去,只得闭上眼睛,先享受会儿。
可……
他突然发现胸膛被软乎乎的东西顶着,还有温度……
其实,莫颜的一只手被水墨恒压着,水墨恒一只手何尝不是被莫颜压着?因为水墨恒死死地抱着不放,两人无异于黏在一起。
香!
软!
难道?抱着一个女人……
就在水墨恒眉毛刚一颤动时,就被莫颜看在眼里,只是她一颗心跳得厉害,温温婉婉,尽显羞态,一动也不敢动,甚至憋着气,连呼吸都不敢。
否则两人距离如此的近,即便闭着双眼的水墨恒,也能感觉到莫颜的呼吸。
水墨恒好奇又紧张,紧抱的双手并未松开,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莫颜满脸酡红,正羞羞地望着自己。
两人怔愣……
水墨恒心跳加快,感到十分惊讶,可并未问莫颜为何会在自己的床上,只是努力保持一个男人的镇定:“莫颜,是不是我……“
“大哥什么都不用说了。”莫颜除了紧张,更多的是羞涩,都不敢对视水墨恒,将头埋进枕头。
水墨恒又是一阵心驰荡漾。
“小白在外头大喊大叫,怎么办?”莫颜说话的声音细若蚊蝇。
“让她喊呗。”水墨恒回答。
“大哥刚才去了哪儿?为何回来时神魂颠倒迷迷糊糊?而且额头还发烫,吓坏我了。”
“我也不明白怎么回事。”水墨恒抱着莫颜的手依然没有放,带着几分调情的味道,“我还想问你呢?为何会跑到我的床上?”
“是大哥你,还问我……”莫颜忸怩得不行,“原来大哥有时也很坏。”
“世上又有几个男人敢说自己好呢?”水墨恒抱着莫颜翻了个身,“男人坏,也是因为有像你这样的女人。”
莫颜脸臊得像熟透的樱桃,眼底眉梢不禁生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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