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恒眼疾手快。
打架一直是长项,敢在这种时刻既不暴露自己身份,又拒绝王志通的无理要求,就是仗着自己有这一身本事。
他一手护着莫颜,一手推倒一个。
其实,莫颜上过战场也学过两手,对付一两个泼皮完全没问题。
“哎呀!”被推倒的那人一声尖叫。
几乎与此同时,又有两人发出惨痛的叫声。
原来,水墨恒出手推倒一个的同时,脚不落地连踹两下,一气呵成,直接将另外两个踢翻了,滚下台阶。
水墨恒一个人,还带着一位姑娘。在座的,谁也没想到他会出手、敢出手。
同去堵截水墨恒去路的另外一人看傻眼了,都还没反应过来,三个伙伴儿怎么就被秒了呢?
“卧槽!”
“竟敢打人?”
“给我追,一定要捉住他们。”
王志通大声吆喝,脸色像霜打的茄子,紫黑紫黑的甚是难看。他觉得自己已经很给水墨恒面子了,退让两次嘛。
让女的喝酒不喝,成,男的代喝;
情理之中吧?
代喝也不成,又退,那唱曲儿呗。
结果一一被水墨恒回绝,回绝的语气还挺横,似乎压根儿没将他这个织造局督造放在眼里。
这会儿竟还先行出手!
让王志通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在座的近四十号人,一窝蜂地涌向台阶口。
两个被踹翻滚下台阶的太监,头破血流,此刻正歪在角落里缩作一团,痛苦的呻吟着,从未见过这么蛮横的小子。其实,只是依仗着王志通这个钦差太监,没人敢在他们头上动土而已。
水墨恒闪电般地冲下二楼,然后一楼,瞬间出了丰乐楼。
“站住!”
“站住!”
“拦住他!”
“快拉住他!”
后面一堆人在追赶。
王志通也脸色铁青地跟在后面。
可是,这帮兔崽子天天花天酒地,平日又不干活锻炼,一个个长得膘肥体壮,没跑几步都已经气喘吁吁。
哪里追得上?
只不过王志通没喊停,谁也不敢停下来,哪怕做做样子,也要往前冲。
就在水墨恒拉着莫颜拐弯时。
郝良缘迎面而来,一眼就认出,慌忙堆笑鞠躬。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候,便被水墨恒撞到一边儿。
“水,水,水少保,咋地了?”郝良缘一头雾水地问。
水墨恒和莫颜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没有搭理。
也懒得搭理。
“这是啥子节奏?怎么像逃命似的?还有人敢欺负你吗?”郝良缘摇了摇头,兀自不解。
水墨恒绝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故意给王志通难堪,就想看他怎么收拾这个乱摊子;而且这样一来,水墨恒回京后,无疑给自己盯住杭州织造局找了一个绝好的借口。
正当郝良缘转身之时,后面追赶的人出现了。
迎头那人一见是自己人,出言不逊地问:“良缘兄,刚那一对儿贱男女呢?”
“什么?”郝良缘一惊。
“你看没看到一对年轻男女从你面前跑过呀?”
“看到了啊。”
“为何不给他拦下?”
“拦他俩干甚?你是不是吃错药了?”郝良缘讶然。
“去,别挡道儿。”那人气愤,将郝良缘猛地一推。
王志通这时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
郝良缘迎了上去,不解地问:“老大,你这是咋地了?”
“一对狗男女。”王志通恨恨不平地骂道。
“老大说谁呢?”郝良缘一怔,感觉问题好像有点严重。
“他娘的,老子没揍他,他竟敢先出手?”
“老大说的是不是,男的长得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女的长得清秀绝丽有模有样的?”
“是啊!咦?你小子不好好值班,跑这儿来作甚?”
“哎呀!老大啊老大,我来是要给水少保赔罪的……”
“谁?”未等郝良缘的话说完,王志通便将其打断。
“水墨恒少保啊,老大哇,刚才那一对俊男靓女便是水少保和他的相好啊,你们怎么就干上了呢?哎……”
“什么?你给老子说清楚!”
“那少年便是京城来的水少保,刚来过咱织造局,起初我也不认识,出言贬损了他两句,没想到,老大,你做得更绝,还与他动上手了,这下如何是好?”郝良缘带着哭腔说。
“你说他,他是谁?”王志通浑身一激灵,冷汗一冒。
“水少保啊。”
“可有证据?”
“要啥证据啊!他是不是长得很帅?”
“是。”
“是不是很能打?”
“是。”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