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自心底油然升起,一迭连声地说了三个“好”字。
进了卧室。
朱衡依然躺下。
水墨恒一时也不知怎么开口,只好说了句应景的话:“张先生特意着我来传话,让朱老在家好生休养,定会给朱老一个交代。”
“有他这句话就成。”朱衡不冷不热地回道。
“先生还要我来谢谢朱老。”这句话张居正可没交代,水墨恒自己加的,为了暖暖朱衡的心。
“谢我什么?”
“朱老抗旨上奏,陈说杭州织造局用银的问题。先生也觉得织造局申请的工价银高得离谱。之所以没有亲自来探望朱老,就是急着去内阁草拟一份财政改革的计划书。”水墨恒在朱衡面前,可算是为张居正留了几分面子。
“若果真如此,老夫这顿窝囊气也算没白受,这顿冻也算没白挨。”朱衡感慨地说,果然感觉暖和了几分。
水墨恒拱手,慰藉道:“一定一定。”
就在这时,门子来报:“工部左侍郎潘季驯大人来访。”
潘季驯与朱衡一样,也是一位出色的河道治理专家。尽管两人在治河理念和方略上不尽相同,但潘季驯也是一位正人君子,自去年京察从江西巡抚调任工部左侍郎,勤勉做事,远离是非,与朱衡相处十分融洽。
朱衡对潘季驯也十分器重,工部一应大小事都会与他商量。
朱衡知道潘季驯来,肯定不是一般的探望,定与自己左掖门挨冻受辱一事有关。
“我回避一下吧?”水墨恒主动起身。
“不用。”不料朱衡一摆手,“水少保在刚好,有什么话可以捎给皇上和首辅知悉。”
“可是,不妨碍你们谈话?”水墨恒直问。
“无碍,老夫自以为坐得直行得正,潘季驯与我一样,我俩之间的谈话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朱衡信心满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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