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雍登时正襟危坐。自见水墨恒后,他的心情便一直忐忑难安,总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不惜得罪张文明,水墨恒只是原因之一,之二是张居正的态度。
之所以强撑笑脸,为水墨恒摆下这声势浩大的接风宴,一来是要给自己壮壮门面,好让水墨恒知道,在荆州城中,他仍是说一不二的众官之首;
二来也是为了讨好水墨恒,以便进一步探探他的口风,张居正这个决策到底对自己有利还是不利……
这个敏感的话题,赵雍本就想问,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水墨恒却似乎察得他的心思,主动道了出来。
难免让赵雍的心怦然一动。只听他谨慎地反问:“水少保,首辅大人是否觉得,我这个知府不够称职?”
“不,没这么严重。”水墨恒摆了摆手,迟疑一下,“只是,赵大人可否清楚沈振的来历?”
“莫非水少保还带着调解下官与沈大人的矛盾而来?”赵雍没有急着回答水墨恒的话,如是般问。
“首辅张先生和户部尚书王大人确实很担心这个问题,两个四品堂官,若是扛起来,荆州城会成什么样子?”
“我赵雍对朝廷,可是忠心耿耿,此情天地可鉴!”赵雍吓出一身汗,赶紧诺诺地为自己辩白,继而又带着几分恨意,说,“只是沈大人,为人刻薄尖酸,咱荆州城中的官员,没有几个人喜欢他。尤其张老太爷,对他简直恨之入骨。”
“是吗?”水墨恒回之一笑。
“咱听说,京城的皇亲国戚,反对子粒田征税的不在少数。这件事就是沈振挑起来的,恨他的人多了去。”
水墨恒一愣,心想这事儿怎么还嫁祸到沈振头上?他不过是只马前卒而已,真正痛恨沈振的原因,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吧?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