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坏消息都传达完了,剩下就是选址的问题。既然已经明确不能离开京城,那就只能选择郊外。
但鉴于答应李彩凤,要带走陈妍是养病,即便自己想,估计李彩凤也不会让走得太远。
况且,人家满满的诚意,又开出如此诱人的条件,再去拂却她的心愿,那就是不识抬举了。
这一点,水墨恒心中有清醒的认识。
必须有。
那么将大农庄兴建在京城什么地方呢?
西北方向肯定不合适,尽管北方有戚继光、李成梁等牛逼的大将镇守,蒙古鞑子忌惮非常,可也不是完全没有犯边的情况发生,况且还要面临沙尘侵略的风险。
而南边多数地方较为贫瘠,许多还处于尚未开发的阶段,且人口较之东、北两个方向也少很多,终非不是理想之地。
这样看来,那只能选择东边了。
但有一点,既是大农庄,届时肯定要种植、养殖,那就必须保证有山有水才行。
其实,这个也不难,有李彩凤出资出面,即便附近没有山,也可以人工造,多开垦多种植就是了。
没有水,可以引。
南水北调都能实现,引水入庄又有何难?
尚且,东边还有通惠河这条现成的大漕运河道,而终点又是繁华的积水潭,距离皇宫很近。若将大农庄位置选在通惠河流域一带,相信李彩凤会很满意。
这是水墨恒的初步想法。
正如向甜心里所想,明面上说是开会商议,可拿主意其实只是水墨恒一人。与其说商议,不如说传达。
这些年轻人心中都清楚,只要是水墨恒深思熟虑过,并决定下来的事情,断然不会有何差错。
最多像多嘴的蛋蛋,该说不该说的、能问不能问的都搬出来,或是像陈冰如,带着几分醋意说些揶揄的话儿。
但他们也绝不会反对。
所以当水墨恒提出自己的看法时,关于选址的问题,全票通过无人质疑。
至于届时选在通惠河哪个地段,还有待商榷,至少需要和李彩凤再沟通沟通。
而且,还得过首辅张居正这一关。毕竟通惠河是北京的一条经济命脉,担负着南北运输的重要使命。大农庄不能阻碍河上交通,不能影响朝廷的政策方针。
这是最起码的要求和原则。
既然方向定好了,那就安心等待李彩凤和陈妍是的指示。水墨恒想着:“她们应该比我急。一个急切愿望姐姐的病快些好起来,另一个就不用说了,恨不得天天见。”
最后,水墨恒还是强调叮嘱一点,在太后没有下达旨意之前,不要到外面乱说瞎传。
会议结束。
该说的都说了,该交代的也都交代完了,但水墨恒没有急着回房就寝休息,而是一个人静静地坐了会儿。
回想刚才陈冰如说的那句话,一辈子也逃脱不了李彩凤的手掌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虽然带着一股浓浓的醋意,不过是一句揶揄的话,可事实似乎真是这样。
从进宫第一天遇见这个女人起,这些年来与她发生了千丝万缕的关系,就是馨儿都她送的。
而蛋蛋虽然无心,一向带着对自己莫大的崇拜,可他说的话其实也有几分道理,全天下有多少人想拜倒在李彩凤的石榴裙下?可谁有那个本事呢?
别说抱她大腿,就是见她一面都难于上青天。
想到这儿,水墨恒不禁偷偷一笑,然后问自己:“对呀,为什么要决定离开京城呢?不就是担心朱翊钧将来翻脸不认人,对自己或自己身边的人痛下杀手吗?就像对待张居正、冯保那样。”
“可在这件事上,分明是自己过度推测呀!且不说未来的事情尚未发生,以自己的心去推敲对方的心,本身就存在问题。”
“人心或人性是经不起推敲的。而且在推敲的时候,证明自己开始怀疑了。而怀疑,是一切不幸的根源。本来是美好的东西,为什么要去推敲怀疑呢?”
“而且想离开京城,说到底还是逃避。为什么要选择逃避呢?她们一个个都对我那么好,像陈妍是,将她的命都交到我的手上,我有什么理由逃避?”
“即便将来遇到的是厄运或死亡,我也该奉陪到底啊!人诚心待我,我必诚心待人!”
“正如李彩凤所说,朱翊钧是我的学生,学生有错,我应该大胆地站出来指正才对啊,竭尽全力让他改。”
“而不是想办法置身事外。毕竟朱翊钧现在才十五岁嘛,性格尚未成化,还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不是一直想扭转某些人的人生轨迹或历史的走向吗?改命,就像对邹元标那样。有什么不可以?”
想到这儿。
水墨恒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是不是真的有些龌龊?或许像李彩凤说的那样,这种想法都不该有。
“对,说出来,就是对她们的不尊重。李彩凤和陈妍是虽然不是我老婆,可她们对我的好,绝不亚于任何一位老婆,要保护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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