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确实从熊新民口中打听到,而且水墨恒自己也清楚,马湘兰是个多情善良的女子。
所以去南京秦淮河畔时,出于部分原因,有意采取这种会见的方式,以增加热点和曝光度。
只是没想到目的达到了,马湘兰居然选择退出。
不过转念一想,在最鼎盛的时候选择退出,也不失为一种明智的选择。仔细一琢磨,这与自己选择退居田园生活,岂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诚如马湘兰所言,难道还一辈子混迹在风花雪月之地?既然迟早要退出,那最佳时机也许正是此时。
这么看来。
马湘兰也是一个很有悟性、很有生活的人。
因此,水墨恒竖起大拇指:“我为姐姐的决定点赞,但愿姐与我们住在一起天天快乐,越来越年轻貌美。”
“谢谢!不过呢,你为姐物色好男人,姐不阻拦,只求一点,不要找书生就是。”
“为什么?”水墨恒本想直问,难道就因为王稚登是个书生,所以抱持偏见?
“读书人身上都有一股酸不拉几的劲儿,自以为是个多愁善感的情种,却也喜欢处处留情,而且瞻前顾后,缺乏一股为了爱情可以对抗天地的魄力。”
“姐,你也别一竹竿子打翻一船人嘛。这个世界,多情的人总比无情的人好吧?”水墨恒嬉笑着问,“姐果真那么讨厌书生?是因为由爱生恨吗?”
“原来是,现在是真的讨厌。”
“哦,那姐希望我给你物色一个什么类型的男人呢?”
“这个嘛,”马湘兰想了想,突然一抬眼,打量水墨恒一番,笑道,“要不,就照着你的标准吧?”
“照我的标准?”
水墨恒嘿嘿两声得意的笑,打趣道:“那就有点难哦,小弟可是偶像派,大神级别的,全京城的女子见了我,都忍不住尖叫的。这上哪找去?”
“找不到,那你就养姐一辈子呗。”
“即便找得到,只要姐愿意,我也养你一辈子。”
“你就不怕冰如、莫颜她们吃醋?”马湘兰笑靥如花地盯着问。
“我俩都已经结拜为姐弟了,哪有老婆吃姐的醋?”
“这便是你当初结拜的目的对不对?”
水墨恒承认,当初确实这么想的,所以摸着自己脑门儿,带着丝丝尴尬,笑了笑说:“姐,只要你将目光放大、放远,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上有许多值得你去喜欢的男人。”
“但愿如此。”
“姐长途奔波,一定也累了,我让管家给你安排房间,先好好休息下,晚上我办两桌豪华酒宴,为姐接风洗尘。”
“也好,与大伙儿叙叙旧。”马湘兰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叠银票出来,“啦,这是我的全部身家,就当姐给你投资。”
水墨恒瞅了一眼,见最上面的一张银票是十万两,一叠看起来得有个十来张的样子,那就是说最低有一百万。但没有立即去接,而是笑道:“姐是个大富婆哈?”
“大富婆倒算不上,不过姐将幽兰馆卖了,又将南京一处别墅出手了,加上多年来的积蓄存款,加起来就有这么多,总共是一百二十万两。”马湘兰见水墨恒没有伸手接的意思,“怎么?不敢接?这银票烫手?还是觉得花女人的钱可耻?”
“姐,花女人的钱,那叫吃软饭,但我不介意。男女平等嘛,谁挣得多,就花谁的钱呗。只不过,姐的钱还是你自己保管吧。这是你多年来的血汗钱,全部交给我,似乎不妥。”
“有什么不妥?原来你也有读书人墨迹的一面。你不是刚答应要养姐一辈子吗?那我还要钱干嘛?”
“姐你真天真!”水墨恒笑了笑,心想若放在后世,像你这样的估计被渣男骗得只剩下一具皮囊了……好在我不是渣男,不然姐连内衣都没得穿咯……
“拿着呀,打败姐的不是天真,而是弟弟你。”马湘兰有意将“弟弟”二字拖得很长。
水墨恒能理解,其实结拜的事,马湘兰一直耿耿于怀,但又无计可施,就像程英和陆无双与杨过结拜时的心情一样。
这是退而求其次的结果。
再次相遇时,难免有些小小的悸动,容易牵引出伤感来。
见马湘兰态度诚挚,执意相送,水墨恒只得伸手接了:“好,那恭敬不如从命,我先替姐保管着。”
解决完这件事,马湘兰感觉一下子轻松了许多:“莫颜妹子呢?”
“在水莫居,要不我派人喊她回来陪你。”
“不用了,我先睡一觉,然后自己过去找她。你该忙忙去,我也不用你陪。”
……
这一百二十万,水墨恒感觉来得很突然,不过好在不烫手,可以心安理得地去造。
其实有一百二十万,马湘兰余生到哪儿,都能过上不愁吃不愁穿的舒服日子。
“可为何选择来我这儿呢?”水墨恒不禁想着,“是因为像冯保、张敬修、钱本航那样十分信任我,还是对我余情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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