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久没有这么狂过!
水墨恒策马而去的那一刻,不禁暗自感慨着:毕竟现在是有老婆的人,再过几个月就要当爹了,又没坐朝当值,几年前的狂劲儿已经收敛很多……
本也没想那样教训冯占,北镇抚司可是有名的“诏狱”,地位高权力大,专为皇上办事的机构,很多时候凌驾于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法司之上。
又号称是冯保的义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可冯占太不知好歹,似乎根本不懂得人情世故。对他稍有触犯,便一定要回击过来,还不如莽夫让人痛快。
“哎,冯公公啊,你自己察言观色的本事堪称一流水准,可教育别人咋就如此地不开窍呢?”
水墨恒骑在马上不断摇头:“曾经的吴明俊不知死活,提拔的张鲸马屁拍得比谁都响,如今又来一个狂妄自大的冯占,这不是玩火自焚的节奏吗?你有多大的好感和威信让这些人去糟蹋啊?看你怎么收拾这个摊子……”
……
望着水墨恒策马而去,即将消失在视线中,冯占又气又急,恨得牙齿格格直响,只得找人出气,冲领头小校一脚踢了过去。
“你这个窝囊废,平时总说对老子有多好有多衷心,今天你的心呢?被狗吃了?”
小校不敢躲,哭丧着脸,自认倒霉。
啪啪啪……
跟着八名轿夫全部挨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还有你们,吃我的,喝我的,拿我的,居然不听我号令?养条狗还知道护主呢?全都给老子滚蛋!”
八名轿夫一个个捂着脸不敢吱声,只是心里嘀咕着:“你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主子,发生这种事儿,居然不赶紧想办法弥补挽救,还在这儿发火骂人?”
只是谁也不敢出言提醒。
冯占骂了武士骂轿夫,骂了轿夫又接着骂水墨恒,满嘴的污言秽语耳不忍听,活像一位骂街的泼妇。
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可心中的气却越积越多,尤其望着被掀了顶的蓝呢大轿,冯占更是觉得丢尽颜面,猛地一跺脚:“哼,我找我义父去!”
小校还算理智,慌忙唯唯诺诺上前,好心提醒道:“老爷,找您义父可以,但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因为咱与水少保争道,放到哪儿都是败理儿的事……”
“滚!”
啪!一声闷响。
冯占又是一脚过去了,恰好踢在小校的裤裆上。
小校冷汗一冒,两脚一软,支持不住,栽倒在地,双手捂住裤裆痛得缩作一团。
冯占视而不见,一抹嘴,扬长而去。
留下一堆手足无措的武士和轿夫,一个个感觉钻进了煤堆里,从脚霉到顶……
……
水墨恒首先去了乾清宫。
因为朱翊钧尚未亲自理政,所以通常办公的地点还在东暖阁和西暖阁这两处。
当值的太监告知此刻正在西暖阁。
水墨恒也没让他们提前通报一声,径自去了。
“师父?”
朱翊钧见水墨恒突然现身,大喜过望,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水墨恒也感觉新奇,因为“师父”这个称呼,只是当初朱翊钧拜师时喊的,平常他总习惯喊“先生”。
朱翊钧的老师多,喊“先生”有十几个,像张居正、申时行、沈鲤等都是,可“师父”唯有一个。
“请坐!”朱翊钧很热情,“朕马上通知娘亲。”
“好!”水墨恒这次来,也是带着目的,“要不将冯公公也请过来吧?”
“来人!”
朱翊钧声音洪亮。
两名御用小太监立马儿进来。
“你,去慈宁宫将朕的娘亲请来,就说先生来了。”朱翊钧又抬手指向另一名小太监,“你,去司礼监将冯公公请来,速去速回。”
“喏!”两名小太监应声而退。
朱翊钧吩咐完,笑道:“师父来得正好!”
“为什么突然改成师父?还是依原来的叫法吧。”
“师父亲切呀!”
“是,但也显得独特,还是不了。”
“那好吧,朕正有事要找先生商量。”朱翊钧眨巴着眼睛,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朕问过娘亲,想明年年初完婚。”
哦,难怪改口叫“师父”,原来是有所求,直言笑问:“皇上是不是又怕我反对?”
“是有那么一点点,朕将娘亲的话当作圣旨,娘亲却将先生的话当作圣旨。”朱翊钧调侃道。
“皇上千万别这么说,若让人听见,我无地自容!明年年初皇上完婚一事,我举双手赞成。”
“真的?”朱翊钧喜上眉梢。
“当然。作为臣子,本来上次就不该犯颜阻止。”
“那太好了!娘亲听了也一定高兴,其实她早就盼望这一天的到来呢。”
“做父母的都这样。”水墨恒接着杂七杂八地问了些问题,并代陈妍是表达了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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