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黄飞心中依然不解,借汇报情况之机,还想问个明白:为什么要白送牛羊给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水墨恒听完,也只是笑了笑:“怎么?莫非你还想着让他们给咱回报不成?”
黄飞道:“之前咱不是商量好了吗?虽然不求回报,但也得像水军那样,将来需要补给咱们一定成本,至于他们多不多给,那要看他们的心意。”
“我看还是算了吧,你也能看出来,他们那帮人穷得不像话,咱就算做一回济贫的好事儿。”
“只是……”黄飞犹豫了一下,想说,但又没说出口。
“咋了?”
“只是,这样一来,若被领养的水军们知道,他们会不会有什么想法?主子给外人都是白给,给他们却需要履行责任和义务。”
水墨恒又笑了:“看,我说什么来着,做好事也会招人怨吧?若他们真的这么想,那有什么办法呢?”
“我也就提醒主子一声,应该不会,咱毕竟是真心真意帮助他们脱离苦海。”
“那一百八十人总共领走多少幼崽?”
“公牛好斗,没给他们,给的全是母崽,总共两百六十头;羊崽要多一些,发出去七百多只。”
“好!”
“加起来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呀!”黄飞感慨一声,随即笑了笑说,“这种打水漂的事儿,主子以后还是少做为好。天上人间看起来喧哗无比,外人都不知道,可咱自己清楚,去年可是入不敷出的呀!”
“放心,今年绝不会。”水墨恒信心十足地笑道。
“我相信,但主子出手别太阔绰。虽然这事儿不该我管,可我也是为主子好。天上人间每日的开销,你我心中有数,说出来都能让普通人吓坏的。”
“是啊!”水墨恒也感慨地点了点头,笑道,“持家还得是像你这样的,我确实不是持家的料。哦,对了,照日程上算,这两天根治和灵芝应该就要抵京了,你安排人将他们的宅院收拾干净。”
“主子,这事儿大家都惦记着,盼望他们早来,宅院不仅已经收拾好了,而且迎接的工作都已经安排好了咧。”
两人正说着,突然张鱻惶急来报:“主子,冯公公到,他说有急事求见。”
“冯公公?”水墨恒心头一紧,想着莫非又出了什么事儿?
“是,他正在门外。”
“有请。”
张鱻应声而出。
黄飞也躬身退下。
冯保很快进来,看神情还真是有点急,只是坐下来后,也没有立即开口说什么事儿。
还是水墨恒先问:“无事不登三宝殿,冯公公有话直说呗,来我这儿还搞得神神叨叨的作甚?”
冯保这才开口,紧锁眉头缓缓道:“确实有急事儿,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讲。”
“到底什么事儿?”
“蒙古鞑靼,就是东边儿那些该死的土蛮,集合四万余骑,深入前屯、锦州等营寨,一路奸淫掳掠,骚扰辽东一带不得安宁。”
“辽东不是有大将李成梁总兵官镇守吗?”
“是,但土蛮去年就犯过一次,当时李成梁总兵在蓟辽总督梁梦龙的指挥下,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并捉拿酋长九名,斩首土蛮八百余名,今年胆敢又犯!”冯保咬牙切齿地说。
“怎么?今年抵挡不住吗?”
“也不是抵挡不住,只是万岁爷和张先生都觉得,应该给土蛮重重的一击,否则他们不知天高地厚,还以为咱们好欺负呢,来了一年又一年。”
水墨恒不由得一怔,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冯保接着道:“所以,万岁爷和张先生都想请你出马,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不知水少保意下如何?特着我来咨询一声。”
果不其然!
水墨恒眉头一紧,问:“皇上想让我何时出发?”
“越快越好!辽东巡抚张学颜和总兵官李成梁正与土蛮交锋,蓟辽总督梁梦龙也正率领蓟镇总兵官戚继光前赴支援,万岁爷和张先生的意思是,你再率领一支劲旅从京城出发,届时三路夹击,狠狠地打击土蛮一次,让他们从此不敢再犯。”
水墨恒微微吁了口气,一副为难的样子,道:“我与冯公公也不是外人,不妨实话实说,国家有战事,我辈该当义不容辞,不过这个时间点儿,冯公公也知道,莫颜和馨儿临产在即,我这个做父亲的怎忍心离开?这话我也只能对你说,对皇上对外肯定不能,否则还以为我顾家不顾国找理由推脱哩。”
“我当然明白此情。本来,万岁爷和张先生决定即刻下旨,直接让我来天上人间宣旨便是,但被我劝止了,觉得还是应该先问一问你的主意。若水少保觉得有难处,我回宫回复万岁爷一声,看看他们是否还另有人选。”
“还有其他合适的人选吗?”
“来的路上我仔细想过,好像还真找不出非常合适的人选,谭伦前年去世,殷正茂去年致仕回乡,王崇古也告老还乡了,剩下几位出色的大将,梁梦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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