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谁来了?”张简修惊讶。
随水墨恒出征这么多人,除了被掳走的水蛋,包括张简修在内,对莫颜都不了解,所以才会有这么一问。
若是水蛋在,即便憨厚简单如他,也不会问这个问题,肯定第一反应就是莫颜,而不会是卢冰或馨儿。
“我出去看看。”水墨恒一则以喜,一则以忧,跟随汇报的士兵出总兵府迎接。
其实也不用看,一定是莫颜。她穿着一身男儿装,腰挂双刀,英姿飒爽,站在总兵府广场前等待。
看到这一身打扮,水墨恒不禁想起在广西剿匪时的情景。莫颜见他出来,莞尔一笑,顿时焕发出一种轻松的感觉。
然而,水墨恒并没有回笑,走到跟前,却是脸色一沉:“我说过我会生气的。”
“好哇!”莫颜笑得更开心,带着几分娇气打趣道,“我还从未见过你在我面前生气哩,要不让我见识一下?”
“你呀,别以为我不敢。”
“好好好,知道你敢,这世上哪有你不敢的事啊?”
水墨恒微微叹了口气:“就没见过世上有你这样狠心的娘,孩子出生还不到一个月,你便抛开他不管……”
“我说过,离开孩子我可以继续生活下去;但如果离开你,除了死我别无选择。”
“又来了,以后不许说这种话。”
“反正我来都已经来了,你不会赶我走吧?”
“哼,知道我不会赶你走,所以你才来的嘛。我也不是不希望与你在一起,而是这边的形势实在严峻……”
“所以,我更要在你身边呀!”莫颜坚定地说道。
“可这个时候,我不愿意你在我身边啊。知道吗?前两天我偷偷回京,鞑子便偷袭过我们两次,又有八名死士牺牲了,蛋蛋也被蒙古鞑子掳走了。”
莫颜大吃一惊,半晌无语。
水墨恒伸出一只手:“走吧,进去再说。”
莫颜往后退了一步,给出一个理由:“这里不是天上人间,还是别太亲密了,我是来参加战斗的。”
水墨恒偏要跨前拉手:“第一,能不能参加战斗,先得问我;第二,女人太强,不见得好。”
“我可不想做一个女强人哦,只希望做一个力挺你的女人。”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而入。
……
张简修见了,当即怔愣住,盯着莫颜的肚子,诧异地问:“嫂子你咋来了呢?你这还是坐月子期吧?”
莫颜回道:“坐月子怎么了?我没有那么矫情,在我们原来的坡芽村,许多妇人刚生完孩子便下田地干活哩。”
张简修吐了吐舌。
死士们见来的夫人是莫颜,刚才的担忧一下子减去大半。
因为虽然不了解莫颜,可也听说了水墨恒主子最厉害的老婆就是她:上得了战场,下得了厨房,是一位了不起的女人。只是,这才生完孩子,是要演哪一出啊……
……
莫颜刚一坐定,李成梁便带着李如柏来了。先是问候一番,对莫颜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
然后,谈到借兵的事,明确表态可以借两万精兵。
未等水墨恒答复,张简修先开口,有心问道:“大哥,啥时候救蛋兄?是要去蒙古鞑子的营寨吗?那可不能少了我。”
“你伤不是还没好吗?”李如柏也抢了一句。
“谁告诉你伤没好就不能杀鞑子?”张简修两眼一瞪,“要不咱俩现在就来较量一场,看谁厉害。”
“你?”李如柏回瞪,气得一甩手,“哼,好心当作驴肝肺!”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撒。”
在李成梁眼中,张简修和李如柏就像两个毛孩儿拌嘴,所以也不搭理,径自冲水墨恒道:“你想何时出发?”
“当然越快越好,恨不得立即行动。”
“那明晚如何?”
水墨恒稍一犹豫:“何必等到明晚呢?就明天早上吧。这次是去要人,不是去偷袭,我想不必晚上行军。”
李成梁点点头:“随你吧,那就明天早上。”
“多谢!”
“还有什么要求吗?”
“有。”张简修又一次率先抢道,“发兵前,李大人能否立一道军令状?”
“立什么军令状?”
“就是不听指挥者,一律问斩。”
李成梁摇头笑:“这个又何需立军令状?不过是一条基本的军纪罢了,所有上战场的将士都明白这一点。”
“那可未必哦。”张简修立即驳道,“明白是一回事儿,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儿。就像将士们上战场杀敌,这是最基本的要求吧,可即便这个,不是也有倒戈相向杀自己人的吗?”
李成梁没有与张简修纠结,而是将目光投向水墨恒,似乎在问有这个必要吗?
水墨恒道:“总兵大人问过那些将士愿意否?”
“问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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