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往广宁城的两名士兵回来了,神情看上去非常的沮丧,像两个犯了大错的孩子,怔怔地望着水墨恒不敢靠近。
傻子都看得出来,肯定是没有完成任务。
这是神马情况?李如柏心里不禁嘀咕,第一感觉,和自己之前想的好像有很大出入,所以面色凝重地站起来问:“我爹怎么说?”
不问还好,两个士兵不过像犯错的孩子,这一问吧,他们立即像死了娘似的,哭丧着脸。
在李如柏凶巴巴的目光下,其中一人才被迫支支吾吾地回答:“总兵大人说,说……”
“说什么?”李如柏大喝一声,怒气冲冲,“他娘的,拿出军人的气质来。”
“总兵大人说没有。”
“没有是什么意思?”
“总兵大人说,不能惯鞑子那臭毛病,有本事就战,反正牛羊一头都不会给。”
张简修气得两眼一翻:“擦,没让他给,是向他借好不好?你们没说清楚吗?”
另一名士兵赶紧解释:“我们是说借,可总兵大人说借兵有,但借牛羊没有,他又不是放牧的。”
我日,这话都能听明白,那就是不想借呗。
“擦,什么玩意儿?你爹真不是个东西。”张简修愤愤不平地瞪着李如柏,一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样子,“见死不救,这已经不是小气不小气的问题,而是态度与人品的问题。”
李如柏脸上有点挂不住,不知道说什么好,本以为向他爹借一千头羊一千头牛应该问题不大,可结果……
这不是打脸的节奏吗?
水墨恒沉吟不语,也想骂人,没想到李成梁会是这样一个人,该说他一毛不拔还是故意的?
十有八九是故意的。
真他娘的,这不是坑爹膈应人吗?
连一千头羊一千牛都不借,亏得速把亥敢想,借那么多,也不怕舌头生痔疮。
“大哥,现在怎么办?连一千头羊一千头牛都没有,那你接下来怎么赌这一把?”张简修心急如焚。
李如柏忽然一甩手,也是一副生气的模样,只不知是否生他爹的气,冲水墨恒振振有词地说道:“我立即回广宁城一趟,一定为你带来一千头羊和一千头牛。”
“不行。”
没等水墨恒回话,张简修立即呵止,并跨前几步,双手一伸,挡在李如柏面前,生怕他跑了似的。
“谁都可以走,但你不行。你爹分明是不管我们的死活,让你回去广宁城,那还回得来吗?”
“我不是那样的人。”李如柏感觉委屈得不行似的。
“有其父,必有其子。”张简修“哼”了一声,下意识地对李成梁基本上已经判了死刑,“即便我相信你,但让我怎么相信你爹?你是瞒着你爹,偷偷混进军中,才得以跟我们出来,否则你爹会同意吗?你回广宁城,若被你爹发现了,你还有机会脱身?”
这个时候,李如柏发现也确实无力反驳,只能带着委屈和内疚之情,望着水墨恒以求指示帮助。
“大哥,决不能放他走。”张简修义愤填膺,“他在我们身边,李成梁都那样,若不在,那还得了?”
水墨恒稍一犹豫:“腿长在他身上,他想走就想吧。”
“大,哥——”张简修一跺脚,又是急,又是恨,又是不甘,五味杂陈的表情。
“多谢相信我。”李如柏拱手,冲水墨恒小鞠一躬。
“不,我没有多相信你。”水墨恒摇头,说得十分坦白,“我只是觉得,留下你似乎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那还不如相信你,让你回去试一试,说白了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不介意我如此坦白吧?”
“放心,安心等我一天,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高深的计谋,但明天这个时候,我一定帮你弄来一千头羊一千头牛。”李如柏拍着胸膛,信誓旦旦地承诺。
“要是相信你,那就活见鬼了。”张简修依然没有撤手,一副不屑的神情。
“别耽误时间,救人要紧。”李如柏回了个冷眼,伸手一搡,将张简修推到一边儿。
嘴上虽然没有说,心里却粗鄙地表示不满:滚,你这个无理取闹的小屁孩儿,懒得跟你丫废话,若不是瞧在你爹的份儿上,我看都懒得看你一眼。
张简修被搡,一下子急眼了,正欲发火。
水墨恒发话:“让他走。”
张简修不依:“大哥,走了,可就回不来了。”
水墨恒风轻云淡地回道:“回不来就回不来呗,咱又不指望他。”
张简修有一万个不甘和不愿意,但还是乖乖放手了。
李如柏又鞠了一躬,看似十分虔诚,并诚心诚意地说:“水少保,请你安心等我一天。即便不为别的,只为弥补我爹的过失,我也一定帮你办到,相信我。”
水墨恒狐疑地望着李如柏,突然感觉做点什么身上似乎也不会掉一根毛:“你是真心想帮我?”
李如柏脱口而出:“当然。”
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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