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失败的感觉,让李如柏好生尴尬……
但不可能真抹下去啊!
爹看起来不像爹,哪有爹把自己亲生儿子的性命当作儿戏,居然还不嫌事儿大,在旁一个劲儿地怂恿相激!
好在哥是亲哥,李如松没有置之不理。
若不是看到这一点,李如柏真特么想大哭一场。也正是因为看到这一点,所以决定将这出戏演到底,作出抹的架势。
果不其然。
李如松大喝一声:“不追了,都别动,弟弟也也别动。”
完美……李如柏暗自庆幸,手中的动作停下,本也没打算真抹,不过演戏做做样子而已。
看着这种情景,士兵们也暗自庆幸。
儿子不让追,以自杀威胁;老子却要追,不怕儿子自杀;儿子是参将,老子是总兵。
士兵们感到为难啊,不知该听谁的。
本来就都犹豫不决,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想着李成梁总兵不过是一时气愤激动罢了,难道还真的眼睁睁看着儿子在自己面前抹脖子自杀不成?
所以,李如松这一喝,无疑给了他们一个退步的理由。
然而,李成梁依然在气头上。李如松话音刚一落,他便跟着发号施令,不仅截然相反,而是斩钉截铁,就是不信邪,大有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气势。
“追,违令者,斩!”
这一声号令,声震寰宇,让李如柏懵逼,让士兵们怔愣,让李如松着急。
如此一来,不仅李如柏怀疑自己是路边儿捡来的,就连士兵们都怀疑,这哪像是一对儿真父子啊!
此时此景,个个产生一种进退维谷的感觉。
恰在这时,听见对面传来一阵隆隆的马蹄声,立时将这种尴尬的局面打破。
对,是马蹄,而不是牛羊。
“爹,你听。”李如松终于缓了一口气,心想借此可以转移父亲的注意力,索性往重的方面说,“不会是鞑子来了吧?”
想着这个时候若鞑子来了,那什么问题都得先放一放。
果然,李成梁不再眼杀李如柏。
……
咄嗟之间马蹄声近了。
不过来的不是鞑子,而是水墨恒和杨燮。
李如柏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心里头笑得厉害,水少保你来得太是时候了,我不用演戏了。关键是,这出戏好像我一个人在演,演技再好,对手不配合,也是百搭,分明要演砸的节奏啊……
李如柏终于心安,算是兑现了自己的承诺,想着虽然没有将牛羊轻松交到水墨恒手上,可毕竟完成了任务,既然水墨恒本人来了,那父亲绝不会翻脸再将牛羊赶回去。
水墨恒骑着高头大马,后头跟着大概有两千人马,立定后冲李成梁拱手言道:“总兵大人,多谢你为我准备的牛羊。”
上来就是这句突兀而玩味的话。
这话一出。
李如柏一愣,几个意思?我一夜未休,辛辛苦苦为你弄来牛羊,你却一句话将功劳安在父亲头上?
李成梁听了也是一愣,心想我可没这么好心哦。只是,在众将士面前,不知如何答复。
水墨恒微微笑着,似乎看不见李成梁的一脸黑线,也看不见李如柏委屈得要死的样子,不紧不慢地道:“总兵大人真是有心哈,其实不用派那么多将士前来护送,你看你,还亲自来,真是万分感谢!”
李成梁尴尬得要死,唯有点头回之一笑。
李如柏忽然醍醐灌顶似的明白过来,对呀,这不相当于一下子堵住父亲的嘴,让他无话可说吗?水少保就是高人一等啊!对你的佩服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李如松看看水墨恒,又看看他父亲,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不过确信弟弟肯定是安全了。
水墨恒连续说了两句话。
可李成梁一个字儿都没回应,不是他不想,而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紧接着,水墨恒说了第三句话:“如柏兄随我一道而来,总兵大人没有怪罪他吧?”
对,称呼的如松,兄……
卧槽,怎么还与弟弟称兄道弟起来了?李如松用十分微妙的目光在水墨恒与李如柏之间游移切换。
而李成梁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但脸上还得挤出一丝笑容,答道:“怎么会?他跟随你,还不是为了杀鞑子?既是我李成梁的儿子,那杀鞑子就是他此生的使命。”
这话说得慷慨激昂。
可李如柏听了心里只叫唤,爹,你不厚道啊,原来像我一样,你也会演戏?这么看还像是我亲爹……放心了,不用担心我是路边儿捡来的。
“那就好哇!”水墨恒颔首言道,“我还担心总兵大人会训斥如柏兄一顿哩,所以率领小队人马前来接应,看来我的担心纯属多余,牛羊也护卫到这儿了,那烦请总兵大人回去吧。”
李成梁像吃了一只苍蝇……
李如柏却像在大夏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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