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两人像有心灵感应一般。
谁都想飞奔,想即刻飞到孩子的身边,想感受天上人间里面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然而,他们又都不敢催马疾进。
可以说,陈冰如和水蛋,是天上人间两个灵魂般的人物,都想着该如何面对呢?
免不了悲伤!
免不了眼泪!
“回京的情形,与大哥想象中的一样吗?”莫颜忽然问。
水墨恒想了想,回答说:“有不一样,但似乎也偏差不远。”
“大哥想到了张先生会以这种姿态?”
“嗯。”水墨恒点点头,“不然,他能怎么着呢?毕竟鞑子控制不住我,李成梁也不会与我面对面地闹翻厮杀。那唯一,也是最完美的办法,不就是热烈热情地欢迎我凯旋回京吗?”
莫颜会意,顿了顿,又道:“明日进宫,我就不去了。”
“为何不去?杀鞑子你也有功。张先生不是要请旨皇上,封你二品诰命夫人吗?”
“莫非大哥决定受着?”
“不要白不要,为何不受?”
“原来,大哥可是连‘太保’都不要,多年来一直挂着‘少保’的虚衔。”
水墨恒微微叹了口气,幽幽言道:“此一时彼一时啊!那时皇上年纪还小,如今他已完婚,长大成人,我必须表现出足够的衷心,他给,咱就要;还有张先生,多少对我有些忌惮。对你,我也无需隐瞒什么,所以才敢说这种话。他们热情,若我们不受,岂不生分?他们会以为我心存不满、不忠、或生有异心。”
莫颜点头:“我明白了。”
水墨恒接着又道:“什么太保、少保、诰命夫人等等,都不过是虚衔虚名,是朝廷用来羁縻人心的手段。皇上若是真封,咱也不用推辞,坦然受之便是。也不是受不起,咱要向皇室表明绝无二心,此生都是效忠大明的人。”
莫颜感慨地道:“大哥心思缜密,回京的路上就想到这些,不允许张简修和死士们私下妄自议论张先生,也不允许他们议论李成梁的不是,真乃先见之明啊!”
“我不过深谙政治和政治人物罢了。”
莫颜忽然摇摇头,微微一笑:“你如此妖孽,若我是张先生,对你也会生忌惮之心。”
水墨恒似有些诧异:“为何要忌惮?我又不和你抢饭吃,非但不抢你饭碗,还真心诚意地帮你建功立业,何乐而不为?”
接着叹了口气:“哎!其实,有时候我也想不明白,世人,尤其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为何总喜欢怀着一颗猜忌之心?”
莫颜道:“高高在上,便意味着光耀无比的生活和地位,谁都想一辈子保住而永不丧失,自然要防着有能力夺走的人。”
水墨恒摇头叹息:“说来说去,都是人心在作祟。”
两人就这样并辔而行,一边走一边聊,谁也没有拍马疾进。
但距离天上人间还是越来越近了。
水墨恒忽然道:“回到天上人间,需叮嘱你一件事,先不要急着去看孩子,保护向甜,待在她的身边,不要离开。”
“大哥是怕她?”
虽然莫颜下面的话没说出口,但水墨恒懂,点了点头:“嗯,我担心向甜因为伤心、悔恨、羞愧、自责,会萌生死念。尽管此事没两个人知道,可人心就是这样,做过的事自然会留下痕迹,自然会时不时地想起,尤其当一个人感到悔恨时。”
说起这事,水墨恒便感觉心口痛,也不知是因为水蛋多一些,还是因为向甜多一些。
他接着又道:“想必这段时间,向甜内心十分痛苦,若得知水蛋离她而去,我真担心她会心灰意冷,从此对生活再无依恋。原本她嫁给水蛋就总感觉不安,也经历了一些波折才走到今天,最后偏偏还给水蛋戴了绿帽子……”
“啥叫戴绿帽子?”莫颜不懂。
“咱大明,不是规定伶人不仅要裹绿头巾,还要穿绿衣吗?穿绿不仅意味着卑贱,还是对人的一种羞辱。早在元朝,元典章中的条例就明确规定:凡娼妓之家,其家长亲属男子均要戴绿头巾,发展到后来就是骂人的话了,所以世上的男子都忌讳这个,因为戴绿帽子专指妻子背着丈夫偷男人。”
莫颜不禁咋舌,从嘴里迸出一句:“若不是因为向甜,我十分鄙视这种行为。”
可刚一说出口,她脸色立马儿一红,想着自己曾经不也是背着莫秋楠爱上大哥的吗?虽然那时还是清白的,可精神早已出轨。这算不算给莫秋楠戴绿帽子?
因为羞涩,所以莫颜不自觉地偷偷瞄了水墨恒一眼。
好在水墨恒心里装着事儿。
没发现。
不过,随即她又想,莫秋楠这种人间渣滓中的渣滓,即便是给他戴绿帽子,哼,也是他活该!
这么一想,莫颜感觉心里舒服多了!
……
在距离天上人间不到五公里处,与黄飞等人相遇。
他们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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