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包括观众和场中的选手,就眼睁睁地瞧着那篮球划过一道不可思议地弧线,然后准确地落入卫九州他们自己那头的篮筐里。
全场寂静,对手随队出征寥寥无几的助威者不知道该不该为这一球喝彩,看起来特别茫然。
当然,这一记天外飞仙般的三分球并不计入比分,宁馥也被裁判非常礼貌地以“干扰比赛秩序”为由“请离”场边。
——其实也就是从最靠近赛场的第一排发配到后面的观众席而已。
卫九州像个小可怜一样杵在场边,自己捡了瓶没开封的矿泉水灌了一顿。
后来再没人敢叫“嫂子”,哪怕卫九州已经当上校队的队长,也没人敢。
“要叫也是叫我姐夫,知道了不?”
这是那嘴碎的被修理了一天以后从队长那里得到的正确答案。
作为高三的校队队长,这是卫九州毕业前最后一场正式的比赛了,也是全市高中生篮球比赛的决赛。他叫宁馥来看,上场前居然有些紧张。
说好了他拿vp,宁馥给他递毛巾。
“我翘课去给你的辩论赛加油来着呢,这次是我们的主场,你交通费都省了。”他对比了一下,还觉得自己亏了。
结果大屏幕上的vp名字真显示出“卫九州”三个字时,宁馥嘬唇在观众席上吹声又尖又脆的口哨,卫九州居然有点手足无措地脸红了。
当天比赛用的球可以给他抱走留作纪念。
卫九州在脑子里组织着语言,他想把球送给宁馥,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刚走到场边,宁馥递给他一支雪糕,他就把才想好开头的话全忘了个干净。
都就着凉凉甜甜的香草味雪糕吃进肚子里去了。
高三(1)班一个男生逆着散场的人流从门口跑进来,在人群中瞧见宁馥简直像瞧见了救星——
“老大,刚刚老班找你呢!”
不知什么时候起,宁馥的同班同学们就习惯这么叫她了。虽然她手下无兵无将,每天醉心学习,没谁见过光杆司令还每个学期获评“三好学生”的校园大姐头,但宁馥莫名其妙地成了许多人的“老大”。
“什么事?”
“不知道诶……估计和你志愿墙上贴的东西有关?”男生回想着,挠挠头,“反正让我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宁馥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一旁的卫九州好奇,“你在志愿墙上写什么了?”
宁馥耸耸肩膀,答道:“玄学。”
她到了办公室也是这样和班主任说的,不过要更委婉一点——
“只是一个心愿,我也知道很难实现的。不过万一呢。”
她运气一向不太好,不过还从来没向祖国要过什么。
如果摆出心诚则灵的狗勾眼,会不会心愿成真呢?
班主任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为她有点幼稚的答案无奈,还是为她没有真的异想天开去做什么飞行员而欣慰。
如果宁馥认真了,他这个做了半辈子老师的,还真不知道该不该劝她。
他从来没想过宁馥说话从来都是认真的。
自强不息和厚德载物或许她还达不到,但“勇往直前”,她一贯如此。
“你怎么就想起这一出了?”班主任忍不住问。
在老师眼中一向文静敏学,是个读书做学问搞研究的好苗子的女生照旧露出一个招牌式的“好学生微笑”,然后简短而直接地回答了老师的问题——
“我想飞。”
班主任彻底放下心来。
每个人小时候都想过,想飞,想隐形,想有千里眼,想变成大力水手。这些梦比想做科学家和世界首富要更不切实际。
班主任也没想到,玄学成真,他市立三中未来北大清华的苗子,真的要飞了。
——半个月后,d战区招飞工作启动,首次面向全国,招收女飞行员。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解释下,非完全现实背景,宁虎虎去的也不是空军……
海军航空兵,舰载机飞行员了解一下嘿嘿
怕大家会有疑问,所以提前剧透
碧血丹心(24)
这消息还是班主任在本地的报纸上看见的,大标题,就在榕城综合新闻的那一版。
有一瞬间班主任觉得这也许是什么恶作剧玩笑。
可白纸黑字,今天早上刚投递出来的日报,还带着一股油墨味。
真真切切,不会有假了。
这可恨的新闻上还配了一张正在起飞的战机图片,仿佛正在嘲笑班主任见证着自己最有可能升入北大清华的学生一样飞走,飞远。
——虽然班主任并不愿意用“煮熟的鸭子”来指代得意门生,但不得不承认,这可能是最贴切的形容。
连班主任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对宁馥的信心。
——仿佛只要这个机会存在,哪怕只有千分之一,万分之一,十万分之一那样渺茫,他们班那个好像从来没干过出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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