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连忙道:“福禄你来的正好,你快给督主擦擦身子,我、我去小厨房看醒酒汤好了没。”阿珠说罢赶紧起身,想要溜之大吉。
可还没走便被福禄一把扯住了衣袖,急声:“夫人,督主向来不喜欢我们近他的身,这擦身的活只能劳烦夫人您了,还是奴才去小厨房看看醒酒汤,您就留下给督主擦身子吧!”福禄说完这席话便一溜烟地跑出了门。
阿珠怔住了,呆呆地望向榻上的半裸美男,不争气地咽了一口口水。
成为对食的第十六天 阿珠将白……
阿珠将白绢用热水浸湿, 拧得半干后便小心翼翼地靠近榻边。
看着榻上那正闭着眼的睡美人,小娘子结结巴巴道:“是福禄让我给你擦身子的啊,可不是我想占你便宜的!”
榻上的人安静地躺着, 并无什么反应,狭眸轻阖,似乎已经睡熟。
阿珠伸手在陆慎面前晃了晃, 见无动静,这才安心地上手。少女用白绢轻轻拭了拭男子白皙的脸颊,擦完后便在他敞开的领口四周也轻轻擦了几把。
待擦至男子的胸膛时,忽觉手腕一紧, 阿珠慌张抬眼正好对上了陆慎那双深色的眸子。
“督主!”阿珠一惊,连忙紧张地举起了手。
男子的眼里飘闪过一丝清明,可很快又恍惚起来,握住少女的手便往自己的脸颊上贴, 嘴里还哼哼唧唧地喊着热。
阿珠被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 见陆慎依旧是那副未清醒的模样,这才放下心来。男子抓着少女的手不放, 惺忪的眸子黑得如墨一般,嫣色的唇瓣紧紧抿着, 竟有几丝可怜。
阿珠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陆慎那顺滑的面颊几把。
“乖啊,姐姐等会儿拿汤给你喝哦。”阿珠又轻轻拍了拍陆慎的脑袋, 瞧着面前男子乖顺的模样, 心中窃喜。
没想到陆慎喝醉的样子还是挺乖的嘛,比他平时的样子可爱多了。
吱呀一记推门声。
“夫人,醒酒汤好了。”福禄正好端着汤进来。
阿珠点头,顺手将碗接过:“福禄, 这里我来伺候就行了,你先回去歇息吧。”
福禄听罢应声,行了一礼后便往屋外退。
只见少女拿着汤匙舀了一勺汤送到了男子嘴边。
“陆慎听话,乖乖喝汤啊。”小娘子软声哄着,那语调温柔得仿佛在哄一个三岁小孩。
正要关门地福禄见状咂舌,再看到那蹭着少女胳膊作撒娇状的陆慎时,更是惊掉了下巴。
这还是那个平日里生人勿近的督主嘛!福禄打了个冷颤,连忙关上了屋门。
见福禄退下,阿珠眼神微动,捏紧了手中的药包,趁机在汤中撒了些药粉。阿珠用汤匙将汤搅了搅,舀了一口又送到了陆慎嘴边。
陆慎乖乖喝下,顿时皱了皱眉头:“……好难喝。”
听到这话,阿珠心虚地又盛了一勺,轻声哄道:“乖,忍着再喝一口啊。”
待一碗见底,阿珠才放心地放下了汤碗。
见陆慎喝完睡下,阿珠便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屋外。
明日便是祭天大典,她今夜必须要将药投下。方才陆慎喝的那碗汤被她下了蒙汗药,陆慎喝了一整碗,至少要昏睡到明日未时才会醒来。阿珠取下发髻上的碧色玉簪,神色微沉。
这里面是唯月交给她的化功散,唯月让她想办法使东厂所有的厂卫服下,且陆慎也不例外。可这化功散药效极强,服下后的一个时辰内便会筋骨松软,浑身上下使不出半点力气,若是强硬使出内力,便会反噬其身,最后筋骨皆废,形同废人。
若是陆慎服下,那他这么多年的武功定会毁于一旦。阿珠有些不忍,只是在醒酒汤里投了一包蒙汗药,让他昏睡过去。
只要他不妨碍王爷的计划便好。
阿珠看了榻上的人一眼,轻轻阖上了门。
残月已升入高空,藏在云层里,若隐若现的。细碎朦胧的皎白月光落在了水井旁站着的少女身上,映衬着少女并不明朗的神色。
阿珠攥紧了手中的碧色簪,目光落在了小厨房后院那口水井上。
每日清晨,小厨房都会派人在这里打水去烧,而烧出来的热水则是供给整个东厂的厂卫饮用。
只要她将药粉投入这口井中,那明日东厂的人绝无机会去祭天大典,届时镇北王的计划便会成了。
而她也有机会为阿娘报仇了。
阿珠望着手中的碧色玉簪,黑润的眼里带着几丝犹豫。
再怎么说,她也在东厂待了好几个月了,陆慎虽然有时候挺不近人情的,但总归来说算是个好东家。她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太人道……
阿珠略略迟疑,可一想到阿娘惨死的画面历历在目,凶手却还自在逍遥,她心中的恨意就控制不住地涌起。
她必须给阿娘报仇!不管了,阿珠迅速将簪子拆了开来,瞧着里面那细碎的粉末,一咬牙,一闭眼,准备撒向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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