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司令的指挥部住下,雷耀整夜辗转反侧,很是担忧李之贻的安慰。尽管陈默已经先行跟了过去,他还是担忧会发生什么事。
迷迷糊糊中雷耀做了一个梦,梦到第一次遇到李之贻的那一天,那天的她不像她,李之贻在火车上伪装成一个小江湖。而雷耀刚刚离开自己的家乡,那几天他看到了太多的生死离别,看到了太多他没有见过的世界。在战火纷飞的天津,他活了下来,在去往上海的火车上他认识了李之贻。也就是在那几天,他变了,变得更加凶狠,也就是在那时,他明白,要想打败敌人就必须比敌人更加强大。
渐渐地,他看到了真正的李之贻,像一朵初绽的野百合,吸引着雷耀,持续散发淡淡的香气。那是雷耀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之一,美丽的李之贻在站他的面前,而随后的那些时光都如同流水一般从他的眼前流过,直到那两个特务出现,他们抓住李之贻,捆住她,不让她说话,李之贻挣扎着,但是徒劳无用,只能无助的看着雷耀。两个特务一脸猥琐的看着李之贻,拎着她,走向很远的地方。雷耀在后面追,发现自己离他们越来越远,李之贻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缩成一个点,直到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其他的东西。
他在这个世界疯狂的奔跑,发现到处都一样,到处都是黑暗。他大喊李之贻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答,他要绝望了。
忽然,他发现脚下没有了支撑,他在下坠,他挣扎着,却只能在黑暗中不停地下坠。
……
雷耀睁开眼,发现天还是黑的,没有月光。自己满头大汗,浑身湿透了。他知道刚刚只是一个梦,他现在十分冷静,变得异常清醒。心想:放心吧,之贻,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
在床上静静地坐着,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
清晨,罗司令早早的派人将南造云子押了过来。南造云子从军车上下来,头发松散,衣服上全是褶皱,看上去比普通的老百姓还要差上许多,眼神迷离,好像隔了一层厚障壁,随即,眼神一变,就流露出了一股杀气,不论见到谁都像刀子般在对方的脸上肆意的刮着。变换极快,简直像是两个人。
对于囚犯的态度,中日两国有着截然不同的态度,日军将中国人不当人看,他们眼中败军就该死而且可以任意由他们宰割,而国军纵然有再大的怒火,对于俘兵的对待,也保持着国际宣扬的平等制度,再加上罗卓英本人的气度,所以见到南造云子后,并没有给予冷嘲热讽般的对待,反而始终面带微笑,言语中也是一番对军人的尊重。
小鬼子多是没有人性的畜生,真正懂得什么才是合格军人的只有寥寥几人,见到罗卓英吩咐卫兵小心的请自己进屋后,南造云子心中莫名多了一份敬畏以及自发的羞愧。
“我国的牢狱修建的如何。”罗卓英给南造云子让了座,依然面露和气的说道。
这句话带有更深层的含义,一来算是羞辱对方,意思是说你在军中如此的地位还是落入了我军手中。同时另一层意思是说,我军对待犯人的态度是不是更加人道,这则否定了小鬼子向来的肆意妄为。
“还好。”南造云子简单回过,嘴角却忍不住抽动了两下,想说什么来反击,但见到罗卓英和善而来的气度,一时间也就没了脾气。
“若我可以放了你,你会选择回日本,还是继续留下侵占我国的领土。”罗卓英的眼神忽然间变得冰冷起来,看着和善亲近的面容竟瞬间变得冷漠如冰。
南造云子着实是被惊了下,很快缓过神来丝毫没犹豫的回道:“我是军人,这里需要我,我就是死也不会回日本的。还有你们所讲的侵略只是你们的认为,中国的领土富饶而美丽,本应该是属于我们大日本帝国这样的优良人民所拥有的,我们只是奉上天之意取回本属于我们的东西罢了。”
“这样啊。”罗卓英微微的咬了咬牙,对方说的这番不知羞耻的话语,但凡是中国人听了不愤怒那是假的,不过面对不知悔悟的小鬼子,生气是毫无用处的。
罗卓英装作泰然自若的样子,眯着笑了笑,说道:“冲你第一句,我不得不对你夸耀一番,军人就是应该像你这样。而你后边所说,中国的领土属于高等人民,这话我觉得也很是有道理,你我相比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
罗司令话语老辣,直戳对方的痛处,此景之下的对比,无疑是给了南造云子一耳光。大言不惭的说着什么本属于自己的领土,却受俘在对方手里,还谈什么高等。
再说了中国人在这片领土上有着上千上万年的足迹,谁是真正的主人,不是一两句糊弄人的理由就可以改变的,他们说的,也只是自行安慰自己的无耻之行罢了。
笑了笑,罗卓英摆了摆手示意卫兵把雷耀叫出来,随后对南造云子说道:“是你的一个老熟人要见你,我只是帮个忙罢了,具体的你们聊。”
起了身,听着罗司令再次吩咐士兵的意思,看来还有紧急的战略要事要谈,这才朝会议厅走去,于此之际雷耀已经随卫兵走了进来。
“又是你?”见到雷耀,南造云子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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