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隐有只拳套,乍一看上去就有很大不同,不单是表面那些如荆棘的外身,更引人注目的是两颗森白锐利的狼牙,要说狼牙也非稀奇古怪之物,只是这只拳套上的两颗来自一把匕首,那是曾令日本兵闻风丧胆的狼牙匕首,提到此物立马能想到一个人的名字——雷耀。
生怕被发觉,狼牙拳套被收起,黑白二隐带着兴奋的步伐急匆匆跑来了屋里,这让在场的二人突然一惊,还没反应过来时,随着白隐带头,两人扑通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您就是雷耀吧,可总算见到您了。”白隐低着头身体抽搐个不停,如同受到了天大委屈似的。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拜天拜地拜父母,行如此大礼属实接受不了,若还以为他们有问题,那怕真是自己多疑了。要知道在小鬼子眼中永远觉得比中国人高上一等,他们就算死都不会给中国人磕头的,正因为如此,不仅雷耀,就连花兰的戒心在这一刻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别这样,有什么事起来说。”雷耀道,花兰忙去把人扶了起来,这时候白隐带着求助的神色面向雷耀。
“我家中双亲遭到了小鬼子的杀害,后又逼死了我们年仅十五岁的妹妹,这该死的小日本害我们家破人亡,这不共戴天之仇我们一定要报,一直听闻小日本都害怕您,我兄弟二人有幸能见到您,这就是天意,所以我们想追随您,带着我们一起杀鬼子吧,我们要为死去的爹娘还有可怜的小妹讨个说法。”
白隐说的很明白,雷耀也没少见这样的人,听到他们的遭遇自然而然的想起了自己的家,失去家人的痛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瞧着眼前这二位,雷耀打心底说不出的难受。
“小鬼子踏我国土,每个人都有义务将他们赶跑,你们有心打鬼子说明你们懂得责任,不要说跟着我,谁若见到鬼子,都得拿出男儿的血性来,我们这一群人正是因为一个目标聚在一起的。”雷耀言下之意,打鬼子这个事不用说跟着谁,但是这两人真的愿意跟在身边,雷耀也不介意,毕竟多个人多份力量。
“我们不怕死,只要有机会,愿意冲锋到第一线,这是遇到您了,不然我们本意也是要去参军,不求能有多大功劳,但绝不会再眼睁睁的瞧着小日本乱杀无辜。”白隐说的士气高昂,铁足了心要走这条路,雷耀自然是来者不拒。
这事算是敲定,得知雷耀等人要赶往蚌埠,白隐嘴角偷偷扬起,那也是他们原定要去的地方,这还真的巧了。
始终没有见到黑隐开过口,经询问白隐说这是他亲眼见到家人惨死吓到的,正愁找不到好医生呢,听到这花兰可是有了用武之地,千门不仅会制药,关于一些疑难杂症也是有所研究。说起来千门来好像无所不能,即便因为李之贻的事,雷耀对千门没有好感,可就事论事而言他打心底对这千门充满了好奇感,心里有一丝念想有机会要前去转上一转。
原以为黑隐这症状属于临时的心理障碍造成,花兰自然没有太当回事,可是经过仔细观察和实验后,她都伤了脑筋,以她看来这并非什么突然造成的,更像是从小就是个哑巴。
因为有了疑问,所以花兰刻意做了些无用的检查,此时雷耀还在同他们说话,以至于黑隐对花兰举动没有察觉,也因此花兰心中开始紧张起来。
先不说黑隐哑巴的情况是假,这人手臂的骨骼异于常人,能感觉出其力量很大,不是庄稼地人的那种劳累练出的,更像是专业的训练出身,同时被衣服遮挡虽看不见,但花兰探得到此人身上多处伤疤,刀枪棍棒的几乎都有,不亚于此时的雷耀,要是他们还说是戏班子出身,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
心中的紧张没有挂在脸上,花兰很快检查完毕退回到原处,“可能要被你笑话了,我也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不行等咱到了蚌埠再说,身边什么东西都没有,我也不好检查。”花兰尴尬的冲雷耀摊了摊手,雷耀开始没什么,可眼神的余光发现花兰手指微微的动作,心头却突然一惊,然而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真不好意思了,我这朋友原本也不是学医的,不过你们别担心,我会给你们找医生好好查查的,我觉得这病好治。”雷耀反应很快,没有半丝的异常。
或许在预料之中,黑白二隐这才没有听出来雷耀这后边几个字的生硬,本身这事就不是雷耀的义务,还如此费心他们实在是感激不尽。
“我看黑隐带的这个针筒挺有意思的,得练不少时间吧。”方才院子里发生的,雷耀都清楚,以黑隐现在的本事,雷耀觉得少说也得练个十年八年。
“恩是啊,平时在戏班子里没事时,我这兄弟就琢磨这个,就是一喜欢。”或许是感觉出了雷耀的猜疑,白隐立马解释说。
说完白隐还示意黑隐拿过来看,话几乎才说出口,雷耀都还没反应过来,黑隐便摸向了针筒,虽然及时缓过神当即制止,但雷耀和花兰都注意到了对方的小动作,随之心中一惊。
雷耀还不知对方有何用意,但他总觉得那针筒上有机关,黑隐方才也必然趁机打开了,尽管如此他还得装成糊涂样,继续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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