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几个杀手刚刚落地,互相打着暗号之际,忽然庭院四周冒出来多束灯光,照在了杀手的眼睛上,一时间让其没了方向。
这洋人产的手电筒确实好用!
墙脚处传来慌乱的脚步声。雷耀勾唇轻蔑一笑,事情已经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反应过来,五名杀手已经来不及逃离,雷耀首当其冲扑倒一个,数不清的棍棒朝另外几个杀手头上毫不客气地招呼来。
冷酷的杀手此时犹如瓮中之鳖一般滑稽,唐文坡的家仆下人本都是来自乡下,手上有使不完的力气,抡起棍棒打起人来毫不客气,霹雳啪啦咣咣一顿乱揍,打得他们毫无招架之力,中间偶尔有杀手滚跑出来,也让雷耀又一脚给踹了回去。
“全绑起来!”唐文坡的声音忽然从后面传了过来,整个过程他都尽收眼底,野滕一脸凝重地也跟着走了过来。此时几位黑衣人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抱着头蜷着腿地在地上直嗷嗷。
“谁派你们来的?”雷耀扯着嗓子。
一个脸上还算干净的家伙听到问话,忙抬头摆出一副狗仗人势的态度:“张大林。”他以为,这个名字就是一把刀,到哪都会让人不寒而栗,说白了就告诉你,张大林想要杀你,你有脾气吗?
众人都有一些想笑。
雷耀不动声色地回头望了一眼野藤,再问道:“你可知道,我们老爷身边这位朋友是谁?你们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哼,管你是谁,劝你快点放了哥几个,待我回去或许还能给你们求求情。”
“老爷,这张大林果真是惹不起啊,竟然把皇军都不放在眼里,幸好今天我在外面罚跪,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装出惧怕的样子,雷耀紧忙来到唐文坡面前,“老爷您说咱怎么办?”唐文坡忙是吸了口凉气,刻意发出‘嘶嘶’声响,表情更是夸张到极致。
“张大林嘛,杀了吧。”野滕很平静地掏出了配枪,在几个杀手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将其交给了唐文坡,“租界不用管,正好给他一点儿教训。”
“饶,饶命啊,都是张大林指使的,我们只是下边做事的,还请皇军开恩啊!”到这,被抓的几人脸色大变,惊恐表情溢于言表,终于明白了,这位面带从容之人,怕是张大林也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租界区,洋人的地盘,就连张大林行事,都得有所顾忌,而能够这般强横的,自然就是日本人。以前小鬼子不敢惹西洋人,可眼下的上海已经是鬼子的囊中之物,他们还盼着能跟金毛鬼子挑起争端,这样便寻了占领租界的理由。
雷耀眼疾手快地从唐文坡的手中接过了枪,表情恭敬:“怎么能让他们脏了老爷您的手,还是交给我吧。”唐文坡赞赏地看了一眼雷耀。
几名杀手面部狰狞,看着枪再次转到了雷耀手中,一时间如见死神,哭嚎乱叫,颤抖个不停,他们知道,雷耀也只不过是个行事的下人,命运转到他手里,那就是死路一条了。
不过雷耀并没有立马开枪,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这小鬼子竟然都没问一些什么有用的东西,况且这些人都是张大林派来的,野滕为什么不带着他们直接去质问张大林,而且唐文坡的眼神似乎有些异样。
就在他稍有迟疑的片刻,唐文坡带着质疑的话语传来,“怎么了,你们认识?”
“啊?没有。”缓过神来,雷耀忙抬起手,干脆利落地连开数枪,庭院里一下安静下来。
解决了威胁,又借此诋毁了张大林,计划是顺利的,不过雷耀总觉得唐文坡有些不对劲,他觉察到唐文坡的表情是吃惊而不是放松的神色,这可不是差点被暗杀的人该有的表现。
枪声撕裂了沉寂的黑夜,惊飞了树上的乌鸦,外面开始热闹起来。雷耀知晓红头阿三应该是听到声音赶了过来,这些人向来都是比较好打发的,大半夜的还如此积极,不仅只是职责所在,恐怕也是想做一些违法的勾当。
在租界里开枪杀人虽然有罪,但此时上海的局面混乱,巡捕房虽然有维持秩序的权利,但是管于不管都是他们说了算。实际上上海滩有着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这帮人是不愿意得罪这些夺命狂徒的,仅仅是趁机捞个油水完事,就比如一路赶来的几位,来的路上都想好了,枪声可不只响了一下,少说也得二十个银元吧?
可是呢,跑来一瞧,嚯,全是生人面孔,地上那放凉的尸体都还没来得及埋呢,感情上这是第一次犯案,这样一来价码就得涨了。
“别在这说人不是你们杀的,有冤屈到巡捕房跟我们探长去讲,谁做的一准给查出来。其实我们也不愿意这样,但我们都是依法办事的人,不可能装看不见,今天你们也是赶上趟了,正好被我们瞧见了,懂我的意思吧。”拗着还算听得懂的上海话,为首的红头阿三,已经叫人堵在了院门口,他相信这里没有人能跑出去,也相信他的话可以吓到对方,实际上别看他盯着尸体看,背过的手势已经做出了三十银元的动作。
“人是他杀的,带走吧!”
当野滕说出这句话时,在场之人除了唐文坡,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