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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也没预料到,顾令颜倒是洒脱走开了,那个缠着人不放的,竟变成了他。
武陵没再想下去,同顾若兰说了好,道自己会去同太子交代。
从池边回去后,顾令颜没敢再在路上做半点耽搁,径直回了先前的宴席处。
一进去,就被顾盼给拉到了一边:“你刚才去哪了?浔阳公主还派了人过来找,说想跟你说会话却没见你人影。”
“啊?”顾令颜有些讶异,“我饮了两杯蒲桃酒后有些燥热,说要出去走走醒一下酒。旁边公主府的婢女就将我引去了池子边上,然后……”
她咬了咬唇,低声道:“然后碰见了太子。”
到现在,她也没想清楚,徐晏到底是不习惯,还是不甘心。又或者,他终于在她不再缠磨以后,生出了一点可怜的喜欢?
若说这是喜欢,那他的喜欢,未免太过于让人发笑。
顾盼倒抽一口凉气,捧着她的脸左右看了看:“真是……怎么哪都能碰上,他不是一贯不爱来这种场合么?”
太子赴宴的时候极少,且浔阳公主同他关系一向淡薄,送帖子时不过是依了礼数,压根就没想过他能来。
“不知道呢。”顾令颜叹了口气,眉梢耷拉了下来。
那双潋滟眸子里,没有半分旁的神情,顾盼看了好一会,方才放下了心。
已近黄昏,筵席上众人渐渐散去,浔阳只是先前来问过一次,而后却没再让人来喊顾令颜。
却是在走时,亲自送了个锦盒过来:“我府上没什么好东西,一点小玩意,你若看的顺眼,就拿着把玩。”
那锦盒外绘着仙宫图,惟妙惟肖,漂亮到了极点。即便不用打开,也知道里面的东西定然不俗。
顾盼一脸的诧异,想说些什么,却被顾若兰给拉住了。
顾令颜在车上便开了盒子,是一对红珊瑚耳珰,瞧着润泽泛光,是个人都知道定然价值不菲,并不是浔阳口中所说的小玩意。
“她倒是会想。”顾若兰唇角轻俏,带着三分的嘲弄,“吴昭仪几个子女里头,也就她最敢想,且还有点脑子。”
风顺着车帘的缝隙吹拂进来一点,顺着衣袍的袖口钻进去,顿时令人浑身一个激灵。
顾令颜靠在车壁上,垂眸看了眼指尖。
今日同太子都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了,他应当、应当不会再来了吧?
回去后,顾令颜去了趟沈定邦的住处。
侍从忙里忙外的,医士正在厅堂里头开药剂。见到顾令颜进来,沈定邦急急忙忙从椅子上起来相迎。
却因起的太急,许是扯动到了身上伤处,面容一下子僵硬,扭曲成一团。
“沈阿兄。”顾令颜大惊,急急忙忙上前扶着他坐下,小声问道,“你这伤,可好些了?”
沈定邦摆了摆手,只说自己没什么大碍:“一点皮肉伤,都没流血,没事。”
顾令颜却指了指他的唇角,轻声道:“你嘴角都还有条血印呢,怎么会没流血。”
少女伸出跟纤细修长的手指,指向他的面庞,那手指莹白柔嫩,指尖还带着一点樱粉。
沈定邦蓦地感觉,心跳似乎都漏了半拍。
不自在的别过脸去,道:“就这一道血痕,没什么事。”
是最开始太子一拳挥过来时,他没来得及躲,被打到的。彼时还在衣襟上都留了痕迹。
“今日之事,是我不对。”沈定邦低下头,看着涂了薄薄一层药膏的手背,“我不该在公主府上同太子斗殴。”
顾令颜给他倒了杯茶,无奈道:“沈阿兄,你怎么会同太子打起来?”
沈定邦微垂着头,过了半晌才答:“我腰间那个虎形玉佩,太子问我是谁给的,我说是你给的。他不大高兴,便打了我一拳。当时旁边没别人拦,我怕出事,就跟他打起来了。”
他这话一说完,顾令颜瞬间就信了大半。
徐晏向来是个霸道的人,从来都不愿同别人用一样的东西。沈定邦拿那幅画去做了个玉佩,同她当初送的镇纸刚好撞上,太子不乐意,脾气上来了直接出手,也不是没可能。
“那你也不该同他打。”顾令颜道,“如此一来,有理都变成了没理。”
本是太子单方面殴打人的事儿,演变成了俩人斗殴,隐瞒起来都得费不少功夫。且沈定邦功夫不及太子,受的伤是显而易见的重些。
太子除了瞧着狼狈了点,却压根都没伤到。
这事谁吃亏,一目了然。
沈定邦点点头:“我知道的,以后不会了。”
请辞太子太师一职
入了冬后, 天气愈发的冷,草木凋零,一派萧瑟景象。
顾令颜从沈定邦屋子里出来时, 天色已经大暗,苍穹压下一片深色,星子密布。
“三娘, 咱们回去么?”绿衣问了句。
顾令颜抬眸看了一眼,扯着唇角说:“回去吧。”
将斗篷都裹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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