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若不是头顶是车厢,顾令颜差点跳起来,她不住地点了头后,拉着顾证去了青梧院。
顾立信站在后面看着几人相携着匆匆忙忙跑进门,又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匣子,暗骂了一声顾证,想着居然被他给抢了先。
明明没自己带的分量多、成色也不及他的。
先看过了顾证送她的一下子羊脂玉后,顾证又掏出了一沓书信:“你瞧,你寄给我的信和画,我都保管的好好的呢。”
顾令颜看着他一一将信和画摊开,温声道:“三哥,你去河西大半年,我统共给你寄了十五封书信,其中有十封书信里头塞了画,你这怎么只有九幅画。”
“啊?”顾证一下子怔住,“没有啊,只有九幅画啊。”他又仔仔细细数了数,肯定道,“真的只有九幅,颜颜你记错了吧?”
顾令颜从桌案篓子里掏出一张,拍在桌子上:“这不就是第十幅!”
“哦,你没寄给我呀。”顾证忍不住笑,“我还想着第十幅在哪,准备问问长什么样呢。”
顾令颜哼了一声:“我还想问问你,这幅画怎么在我这呢。”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厅堂的门大敞着, 阵阵长风顺着门开的地方拂了进来,屋中一时间充斥着桂子的馥郁香气。
夕阳照在薄纱帘子上,原本茜色的纱帘染了层金光。
顾证呆愣愣地看着顾令颜, 顺着她的话重复了一遍,疑惑问道:“是呀,这是你要寄给我的画, 怎么还在你这呢呢?”
他从顾令颜手中将画接了过来,只一眼就知道所作定是春日胜景, 无数的芳菲顺着水流而下, 明媚春光浮现于画纸上。
这是河西所没有的景象。
“有人跟我说, 他从地上捡来的。”顾令颜掀了掀眼皮, 用力瞪了他一眼, 气恼道,“好端端的画, 你扔了做什么?不想要就直说嘛,我就不给你寄了。”
她紧跟着哼唧了几声, 眉眼间溢满了不虞,朱唇紧紧抿着, 微微撇过了头去, 看着自己面前装了杏脯的小瓷碟。
顾证一下子怔在那,一下子皱眉问道:“地上捡来的?”他摆着手给自己辩解, “我从未扔过你的画,这画我也从未见过, 别的画我都保存得好好的,又怎么可能独独扔了这一幅呢?”
顾令颜原本只是想要逗他两句,见他如此认真的解释,一派的严肃姿态, 脸上没有半丝玩笑之色,忍不住就笑了出来:“好啦,我逗你的啦?你仔细想想,有没有拆信的时候不注意,画掉下去了都没发现?”
少女端起面前的茶盏轻啜了几口,温热的茶水溢入喉间,熨帖的感觉蔓延开来,令她一下子眯起了眼眸。
顾证想了好半晌,也没想起来自己到底是不是拆书信的时候不注意,导致画掉下去了都没发现。但他又不像承认自己粗心,宁愿厚着脸皮摇摇头,说没有。
然而东西都丢了,当时定然是没有注意的,即便是事后回想,也想不起什么东西来,顾令颜将画塞回了桌案上的那个竹篓子里,打算将此事给略过去。
算了,三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没必要揪着这个小事不放。
她想不提了,然而顾证却突然来了点兴趣,颇为疑惑地说:“谁告诉你他在地上捡的?”他想了想,问,“是六哥么?”
顾令颜张口正要回话,顾证又自个否决了这个猜想:“那不可能,六哥还在我后头呢,我是除太子外第一批回京……”
话还未说完,他的神色突然凝重了起来,一错不错的看着顾令颜,显而易见的愣在那。
“那就是太子跟你说的?”顾证问她。
顾令颜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却从他手里将那堆书信和画作接了过来,翻找了一通后,顾令颜从中拿起一封,说画就是跟这封信一块寄的。
核算了一下时间后,顾证发现那正巧就是太子在删丹的时候,他睁大了眼高声道:“还真是他?!”
一想到是太子捡来送到顾令颜面前的,顾证便觉得浑身浑脑都难受,他这是什么意思?故意将捡来的画给颜颜,难道是为了挑拨离间?
同他认识了这么多年,顾令颜只一眼就知道了他心中所想,抬起眸子看了他片刻说:“他没给我,是我自己看到的。”
得知了这些消息后,顾证硬是要将画给要了回去,最后骂骂咧咧的走了。
一众人回府时天色已经不早了,顾证走后,顾令颜在院子里拾掇了一会,理了理院中种的那些花花草草,喂了一会兔子,杜夫人便传众人过去正院用膳。
先前光顾着纠结那幅画的事和骂太子了,顾证都忘了将自己带回来的礼物拿出来,眼下正好趁着用膳的时候,他方才将给众人的礼都拿了出来。
眼见着用饭前儿子在分发礼物,顾立信悄悄地转头看了好几眼,发现没自己的份不说,闺女和妻子笑得合不拢嘴。
想了许久,他最后吩咐侍从将自己带的东西都拿了过来。
原先还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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