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里,反复唱一首难听的歌。
那房间变成了一座监狱,一个牢笼,方知著脚下踩的也不再是地板,而是舞台。
她不断地唱歌,不断地旋转,渐渐控制不住地面目扭曲。
陈念远远地望着,心焦如焚,却知道自己无法触碰她,就像荧幕与现实般的遥远。
有人在鼓掌,掌声夹杂着欢快的笑声,陈念转头,看到舞台下的方伟和韩丽娟,他们大笑着的嘴巴越张越大,像无底的血盆深渊。
陈念开始发疯般朝方知著跑过去,跑过去,撕碎一切跑过去。
她朝她喊:不要唱了!不要跳了!下来!下来!
方知著听不到她说话,陈念胸口痛得刀割一般,让她喘不上气。
她用劲,用劲,忽地便有空气涌入了肺部,眼睛猛地睁开,看到了方芝的脸。
方芝望着她,背后是温暖的家。
她握住了陈念的胳膊,问她: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陈念猛地攥住了她的手,开口时声音干裂嘶哑:不参加比赛,不参加比赛了好不好?
不参加比赛?
怎么就不参加比赛了?
方芝的手被陈念紧紧攥着, 有些疼,她问她:为什么啊?
陈念明显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她嘴巴开阖几次, 最终也只是道:娱乐圈太复杂了。
方芝把自己的手拽了出来,道:阿姨叫你吃饭了。
陈念低头坐在那儿, 半晌才起了身。
去洗手间冲洗了把脸,人清醒了许多。
上个礼拜的这场晚饭, 大家都在想象方芝参加比赛的样子, 为她可能遭遇的所有困难和幸运做准备。
这个礼拜, 陈念握着筷子,最终还是做了那个坏人:我觉得还是不参加的好。
一家人都愣了。
陈念把想了一整的借口一一摆出来, 大都是些老生常谈。
饭桌上的氛围降至了冰点, 陈念最后补充了一句:我希望芝芝快乐, 这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现在不参加比赛我就不会快乐。方芝放下了筷子,这么久以来, 唯一没有预告生气的生气,我吃饱了。
她离了桌,回了自己的卧室。
陈念的饭也吃不下去了,刘春花再一次将她叫到了房间里, 企图和她沟通。
但噩梦的场景还在脑袋里回荡,刘春花不知道真正的症结在哪儿, 沟通并没有作用。
接下去一周的时间里, 陈念和方芝陷入了久违的冷战,两人照样一块上学放学,只是说的话少了。方芝看视频听歌学习的时候,也不会再分陈念一只耳机。
周末去上课,陈念紧跟在方芝身后, 下了公交车,她老远地就瞄见了韩丽娟,拳头便握了起来。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方芝望见她的表情,皱着眉头问。
没事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陈念嘱咐她。
方芝扯了下嘴角,觉得她这段时间无理取闹得很,平日里和陌生人仿佛是旧相识,有说不完的话的人,明明是她陈念。
我去上课了。方芝道,你要想等就等,不
想等就回去吧。
我等。陈念牵住了她一点袖子,跟她一块往里走,眼睛一直盯着韩丽娟所在的方向。
韩丽娟回头,对上了她的视线。
陈念眯了眯眼,如果她是一只刺猬的话,这会浑身的刺都膨胀了起来。
韩丽娟有些慌乱,没再靠近她们,拐进旁边一条小路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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