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芝踢了脚上的鞋,光脚踩在地毯上,抬手将自己散着的长发扎起来:不是要帮我卸妆吗?快点。
陈念:好勒好勒女王陛下。
酒店套间里有巨大的梳妆台,光线明亮,专为艺人而定。
方芝坐下身,将卸妆的物品拿出来,一一指给陈念看:先用这个敷一下眼睛和嘴唇,然后用这个擦脸
陈念点头记下:好的好的,了解了解。
方芝拉过凳子,示意陈念也坐下,然后闭上了眼:来吧。
来吧。
其实让陈念来,哪有她自己卸得快。
但这种向来亲力亲为的事情,交给对方去做,就总会让心底有一丝愉悦的慰藉。
方芝有,陈念也有。
方芝闭上眼的那一瞬,陈念便觉得自己被赋予了伟大的任务,是足够亲密,才会有的伟大任务。
方知著这张脸,这张青春的脸,值钱的脸,迷倒了无数粉丝的脸,坦然地落在她手里,任由她折腾。
陈念憋了一口气,手上越小心翼翼,心里便越汹涌澎湃。
方芝的皮肤触摸在指尖,是果冻一般的柔软质感,方芝长而翘的睫毛,有自带的温柔的弧度。
方芝的鼻梁,会让人忍不住用手指一路滑下去,到达鼻尖,轻轻一点。方芝的嘴唇,方芝的嘴唇
陈念垂眸,盯着这个位置,两秒之后,将手里沁了卸妆水的化妆棉,糊了上去。
还是盖着比较好。
陈念折腾了好一会儿, 最终还是方芝按住了她的手:行了,我来吧。
陈念挺不好意思:我这马上就结束了
方芝擦了擦眼睛,睁开眼, 看着掉在颧骨上的睫毛膏,停顿了好几秒:是的, 马上就结束了。
她起身推了推陈念:所以你先去洗吧,剩下的我来。
陈念手上还攥着几片棉片, 就这样被人推进了浴室里。
陈念:我
方芝关上了浴室门:待会缺什么我给你拿。
这趟流程两人倒是熟悉得很, 从小到大长在一个屋子里, 陈念忘带什么,在浴室里嗷一声, 方芝就会伸进一只胳膊, 非常地急人所需。
两人都收拾完时间已经很晚了, 陈念躺倒在方芝的单人大床上,划拉了下胳膊腿:这酒店环境还不错。
方芝坐到她身边, 长发盖住了半个肩膀,手里拿着陈念那个旧手表盒子。
是什么?方芝问。
陈念凑过来:打开看看呗,其实准备的时间有点短
方芝打开了盒子,看到了摆的整整齐齐的银质坠子。
陈念的声音就在她耳边:我自己设计, 自己融,自己打的。但是磨得不够好, 边边角角还有些刺挠
方芝捏起那坠子, 在灯光下仔细端详。
很小的一枚,设计得很绝妙,圆形镂空,她换着方向去看,可以看见他们一家四口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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