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完了什么话都没说,低头喝了口酒。
陈念:想说什么就说呗。
苏青奕:真任性啊。
陈念声音里带着笑意:嗯。
苏青奕:你还挺骄傲?
陈念指尖抵在酒杯上,轻轻摩挲:嗯。
苏青奕一脸难以置信:你这是什么宽宏大量的观世音菩萨,要放我身上,我辛辛苦苦准备好一切等着你,到头来你不干了,我得把人绑回来,关在屋子里,逼着她干。
其实我想明白了。陈念道。
苏青奕:明白什么?
陈念盯着玻璃杯上映出的虚晃的光影:想明白她想干什么。
苏青奕像个提问机:她想干什么?
陈念笑得很温柔:我想干什么,她就想干什么。
苏青奕:
两人就着这稀里糊涂的话题,又多喝了半瓶酒。
陈念不愿再多说,但提到方知著的时候,便嘴角含笑,苏青奕有些受不了她这表情,终于结束了这顿饭。
她付钱离开,陈念瘫在座位上,没急着走。
不想起方芝还好,被人这么隐隐约约地刺探了一晚上,现在,她满脑子里都是那张脸。
有段时间没见了,从林天意的事爆发开始。
方芝没有拿走她家的钥匙,也没有在她忙的时候打扰她,两人鲜少发信息,但陈念就是知道,她在干什么,她在想什么,
她情绪如何。
很简单,交换位置带入一下就可以了。
陈念以前觉得,她和方芝是完全不同的性格,一个热情,一个冷淡,一个外向粗糙,一个内感细腻。
但自打方芝回国,故意同她拉远距离,陈念琢磨她的动机,她的心情,蓦然发现,其实这些,是她早就经历过的。
反反复复地经历过。
一门心思地为了对方好,孤注一掷地想要把对方牵引上自己认为正确的道路,离得远了怕控制不住,靠得太近了怕适得其反。
在某个时刻,猛然醒悟,想要给对方自由,让她不做笼中鸟。
又在某个时刻,受不了这扯远的距离,攥着那根线,疯狂地往回拽。
某个时刻,是那个时刻,是这个时刻。
突然的想念冲击着感官,如同洪水猛兽,将一切铺就的道路吞噬。
林天意到公司之前,去的是剧场。
《glorynd》进入到了最后的排练,陈念想看舞台上的方知著,也想看她素颜常服,干干净净一张脸,扮演一个认真的演员。
手机就在兜里,安静地躺着。
陈念的指尖还在酒杯上,意识已经拨通了电话。
嗡电话在响。
嗡嗡伴着她设置的专属于方芝的铃声。
陈念笑起来,觉得唯有天意,只有天意,能让相隔在两处空间的人,心有灵犀,身有双翼。
陈念接起了电话,往餐厅外走。
喂。她轻飘飘地问候,怎么现在打电话?
方芝的声音清清冷冷,带着唯有她能察觉的委屈:不方便吗?
还行。陈念道,这会没什么事。
方芝顿了顿,像在念一句无关紧要的台词:我好像把东西落在你家里了。
把东西落在你家里了, 真是不加掩饰的借口。
陈念的小房子就那么大点,方芝那天离开后,她晚上回去过一趟, 里里外外看了一遍,走时什么样, 回来什么样, 一点都没多, 一点都没少。
陈念嘴角轻轻扬起,抬头看了看天色, 月亮被青云裹着,若有似无。
什么落了?她问。
方芝迫不及待地回答:耳机,我耳机找不到了。
陈念偏偏脑袋:那我回去找找。
你现在不在家吗?方芝又往回缩了缩,太麻烦你了,那还是等什么时候
在往回走了。陈念岔开了话题,刚在外面吃完饭。
方芝顺畅地接下去:吃什么?
陈念:云南菜,公司附近有家还不错,以后你过来可以尝尝。
嗯。方芝道, 最近我们排练时间好紧, 只能吃盒饭。
你们盒饭哪里订的呀?陈念对这些总是很熟悉, 我认识几家专做剧组供应餐的
两人就这么聊起来,餐厅距离陈念家很近, 她照旧走着回家。
脚踩在马路牙子上,舒适的风从脸边滑过, 方芝放松下来以后,声音软软糯糯的,和平日里的样子一点都不相像。
陈念走到了家门口,话题微微中断。
我到家了。陈念看着门把, 这就帮你找找。
啊。方芝那边有点点慌乱,我可能掉浴室,也有可能在客厅。
陈念:嗯。
方芝:你要是忙就不用找了,也没那么重要,就是用习惯了
陈念打断了她的话,声音轻轻的:我是有点忙。
方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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