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厚实的白狐毛,没有一丝杂色,是刘霖琦叫人送到了钱记,又由张掌柜亲自交他手上的。
当时张掌柜看他的眼神都变了,连卫子清自个都觉得这刘霖琦有些古怪,对他好过了头似的,不过他给刘霖琦干活,累死累活的,又觉得自个受得起;只当不清楚这白狐披风的价值,笑嘻嘻的硬接了,不要的是傻子!
做什么这样高兴。
阿秀帮他系好了披风绳子,卫子清巴掌大的脸在毛茸茸的领子中显得格外乖巧。
有吗?那我不笑了。
卫子清嘀咕着,搂紧了披风冲出了门外,阿秀倚在门框,难过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凭什么这样好的清哥儿,要受这样的苦,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卫子清的进了药房,打了个冷颤,许是天冷,街上的人不多,但药房的人却是挤满了,多的是伤害发热的。
王老大夫领着几个学徒,在病患间穿梭着,小童看见他了,笑呵呵的把捣药的手放下来了。
您是哪不舒服?
卫子清摇摇头:我替别人抓副药。
小童挠挠头:那病人症状如何?
卫子清又摇头:我在这等会儿吧,等你师傅有空了。
小童机灵,他跟卫子清熟,就先跑过去跟他师傅说了卫子清等着他。
王大夫想起来,宋家那小子跟他说过让他多照顾照顾清哥儿,家里就剩这一个郎君了,也是可怜。
于是他把能交给学徒的活先交给学徒,又安排好几个病人后,直奔着卫子清来了。
卫子清躲在角落里,正瞧着人间百态,病痛一事,真是最折磨人的,病人人人都面露苦色,可唯独一种来药房的人却面带喜意。
那个郎君的腹部微微隆起,许是第一次怀孕,小心翼翼的捧着肚子,他丈夫比他还紧张,张开手护着他所坐着的椅子,别个人也都理解,尽量远着,怕碰了孕夫,或者传了病气给人家。
卫子清下意识的摸了摸自个小腹,只觉得手摸到的地方热的发烫,似乎有心跳声似的。
你是哪不舒服?
卫子清被王大夫的声音打断了胡思乱想,忙站了起来,请王大夫坐。
尽管寒冬腊月,老大夫头上的汗,微微佝偻着腰摆手:不坐不坐,太忙。
卫子清一听,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耽误您时间了,但这事儿只能和您,可方便去个清净地儿说?
王大夫理解的点点头,领着他去了后院。
尽管后院空荡荡的,离墙边都远,可卫子清许是心虚,总觉得有人看他似的,还是凑近了老大夫的耳边,把事情简略说了说,还是用了自家亲戚当借口。
王老大夫是什么人?自七八岁就去当学徒,如今已经六十高龄,什么人没见过?一般年轻郎君来说自个亲戚要打胎的,基本都是说的自个。
可他一瞧,卫子清行路歩稳有力,面色苍白却不浮肿,体态身形,都是正常模样,这才放下心来,知道他没怀孕。
他进了自个的小屋,拿了一包药出来。
这药勐,但下的净,不耽误下次生孩子,可这毕竟是伤身子的事,如非必要,尽量不要落胎。
卫子清接过这包鼓鼓囊囊的草药,不知道为什么手有些抖,一阵邪风刮过来,药包跟长了脚似的,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药包顺势被地上的尖石戳破了,风一吹,扬的哪都是。
卫子清已经反应很快去捡了,可药包还是撒了大半。
王大夫摇摇头,只去屋里又取了一包。
卫子清尴尬的看着院子里的暗红色粉末,已经印在了泥土里,这可怎么收拾。
好像扫不起来了
王大夫自然没怪他:不用管,等会儿风就吹没了,你快回去吧,天也冷。
卫子清哎了一声,付了两副药钱,这才把药包藏披风里,从后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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