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告个别。
祭奠完毕,她拐去旁边的一个私人菜园子买了一提篮青菜,回家也好有个出来的借口。
聂青禾拐到大路上,先蹭蹭脚底板的泥,又把鞋面沾上的泥浆用草梗刮一刮,这才顺着往北走。
等走上最繁华的东西大街时,聂青禾突然看到了小书生,他和两个书生一起,正从卖书的显学书斋里出来。
小书生的确是个俊秀的少年郎,挺拔清润,满身的书卷气,把原主缝制的那身靛蓝长衫都穿出超凡脱俗的气质来。
可惜了了,白瞎了这身衣裳和好皮囊。
这时候小书生也看到了她,他一手握著书卷,一手虚握拳放在身侧,脸上表情清清冷冷的,看她的时候和看路人差不多,没有半点温度。
聂青禾寻思八成是担心她过去纠缠问罪让他没面子吧。
她嘴角撇出一丝讥诮,给你烧了纸以后你在我这里就是阴间人!
她挎着提篮昂首挺胸地走过去,把他当成路边的一块石头,连个眼神都欠奉。
正挺了挺脊背等她上前说话的小书生:“……”
母女--那亲事就算了吧。
他身边的同学甲忍不住啊了一声,“清远,那不是你……”
另一个也诧异道:“她怎的没理你,这极反常啊,难不成生你气了?”
同学甲忙摆手,“那不可能,天上下红雨聂家姑娘也不会生清远的气啊,怕是绣花累得眼神出了问题?”
可她分明还往他们身上打量过了。
宋清远抿着薄唇,握紧了书本,淡淡道:“回了。”
他转身迈开步子,面上没有半点异样,心里却纳闷她是怎么了。
以往两人见了面,大老远不等他出声她就会像小喜鹊一样飞到他身边,围着他一个劲地问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读书累不累,可要注意身体别累坏了。然后会趁人不备塞给他一个肉包子或者豆沙包,再不就给他缝一个新书套,鼓励他好好读书。
多日不见,她这般无缘故的冷待他,让他十分不习惯。
今儿她这是……他微微蹙眉,欲擒故纵?倒是谁教坏的她。
聂青禾感觉稍微出了一口恶气,自己可不喜欢书呆子,让他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吧!
快晌天了,聂青禾没时间闲逛直接回家,聂母还在家记挂她呢。头会儿她出来的时候聂母就一副想拦又怕刺激她的样子,估计以为她身体一好就来找小书生呢。
她家住在东大街北边的井儿胡同里,直接穿过大慈阁东边的集贸市场,从扁担胡同抄近路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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