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健又帮忙出主意,“那要不您少买点,用完再买另外一样,这样比较一下?”
另外一个娘子直接拿手指头戳他了,“你是不是傻,买少点那不是贵吗?”
陈子健:“……”对不起,我是哑巴,我不敢说话了。
聂青禾朝她们笑道:“两位娘子,我们陈哥哥说得对。您可以付了一斤的钱,然后按两称回去,用完一样再来换另一样。这样三种都体验过,也就知道自己最喜欢哪种。”
她没跟她们说,等瓶子到了以后,至少有四样洗发膏。
两个娘子一听,是个好办法,立刻夸聂青禾,“聂姑娘真是人美脑子活,不像有些人就长了个嘴,说不到点子上。”
陈子健:“……”行吧,我是哑巴,我就不该说话。
这时候来顺又打发小伙计跑来找聂青禾,说前面不少妇人找她梳妆呢。
这个别人也替不了,只能她去。只是有些奇怪,一上午不来人,怎么这会儿一下子来这么多?是结伴来的?
她昨天想跟柳掌柜申请安排两个伙计放在小院,再安排一个助手给她,结果大掌柜晚上没过来,她没来得及说。
她往前面去,路上碰到珍珠。
珍珠还戴着那个发网,笑得一团和气,“聂姑娘,我现在空闲呢,过来给你帮忙吧。”
聂青禾瞅瞅铺子里那群妇人,就跟她道谢,“那敢情儿好,就是要麻烦你去跟掌柜的说一声,到时候让他给你算帮工钱。”
珍珠就跑去跟林掌柜说。
林掌柜看着铺子西边等着的那群妇人,正有点着急聂青禾自己忙不过来呢,既然有人帮那自然是好的。他也没料到才这么几天聂青禾就忙不过来,看来得给她安排伙计了。
有他允许,珍珠就跑去给聂青禾帮忙。
聂青禾让她领妇人们去隔间排队洁面,出来三个一组坐在梳妆台前,其他人则坐在旁边的长凳上排队等候。
很快,聂青禾从几个妇人言谈举止和神态中发现点问题,这些妇人目光带着审视、观察,但是她们举手投足又带着一种规矩感,倒像是……某些人家调教过的下人。
大户人家的仆人过来梳头,也不是稀罕事,之前也有。但是不会一下子七八个扎堆,看她们之间说话的神态也不是一家的。
突然,聂青禾想到了方娘子和赵娘子,难道是她俩昨天在游园会提了她的名字,有人立刻就闻风而动,派人过来考察她的手艺?
是梳妆楼温娘子的人?还是其他插戴婆同行?或者是大户人家过来考察手艺的?
不管什么目的,聂青禾自然会好好给她们梳妆,但是她也不能没有反应。
她去跟林二掌柜说一下,让他帮忙宣布梳妆的加急价,除了提前预约的,同时超过五个人排队就启动临时加急价格。
梳头插戴提价到15个钱,洁面化妆15个钱,如果要修眉毛另外加十个钱,全套就要40个钱。之前这全套是25个钱,这算是一次大幅度涨价,可以试出她们的来意。
如果她们可做可不做的,现在就能离开,如果不着急的也可以等空了价格便宜再来。
如果真的和预约的客人一样要出门,她们会急着说要去哪里吃酒坐席,让聂青禾赶紧帮忙梳个头。这种真客人大多都计较价钱,能省一文是一文,如果她突然提价,她们要么等会儿再来,要么一边埋怨涨价一边继续等待。
可眼前的妇人们不但没走,反而都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好像多贵也跟她们无关一样。
原本只有七八个,就说话这会儿功夫,又匆忙过来五六个。
她们个个都要洁面、梳妆、插戴体验全套,指定要戴上发网,还打听那个洁面膏和洗发膏,都表示要买一些回去试试。
聂青禾把提价的事儿告知,让她们自由选择,她们都选择等,半点都没嫌贵的意思。
聂青禾有条不紊地忙起来。
因为这些人别有用心,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她,她也不跟她们说闲话,只管手上利索地动作着。
得益于之前去买了剃刀和小剪刀,这会儿修眉、后颈杂毛都很麻利,一个人顶多四五分钟就能修好。
梳头的时候,有个三十来岁的蒋娘子嘴上叽歪个不停。聂青禾给别人化妆梳头的时候,她就在边上指手划脚,那意思如果她上手会做得更好。聂青禾一直没搭理她,顾客太多,总有几个表现欲爆棚的。
等轮到她梳头,她坐在那里,摇头摆尾的,一会儿要这个发型,一会儿要那个发型,一会儿问聂青禾这个,一会儿问那个,还要点评这样那样,教聂青禾这样梳那样梳,说聂青禾这里不对那里不对。
聂青禾早就怀疑她是同行,这会儿则断定是了。她笑了笑,礼貌而冷淡地道:“这位娘子,麻烦您旁边坐坐,想好梳什么头型再过来,或者旁边有工具,您自己梳一下也行。”她声音清脆甜美,哪怕说着不悦的话也不让人反感,她朝右手边排队的娘子笑了笑,“轮到您了。”
梳妆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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