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们很八卦,问:‘小师妹,你抽到谁了啊?’
“祁州。”
有位耿直的师姐呐呐道:“那你还有命活吗”
祁州可是圣安真人的关门弟子,祁家的长子嫡孙,了不得天才型选手。
时翘思考一番后道:“应该还能剩半条命。”
明日找人铸剑,再吃两颗参果,修为怎么也得增个几十年。
抽完签后,时翘站在树荫下躲太阳发着呆,另一边的人群已经聊了起来。
“小师妹第一场是和慕容师兄比,我看她这第一场都比不过,第二场就更不用说了。”
“慕容师兄素来不会怜香惜玉,只盼着小师妹不要倔强,该认输时记得认输,不然她小命不保。”
“水灵根都这么废吗?”
熟悉的公鸭嗓插进他们的话题,慕容泽仰着自己高高的头颅,“不是水灵根废,是时翘废物。”
某位弟子道:“三师兄也是水灵根,去年已经结丹了,还挤上了修真榜第一百名呢。”
慕容泽抱着他那把流光璀璨的宝剑,贱兮兮开腔道:“时翘满脑子只有男人和双修,心思不正,也没想着好好修仙,所以多年来一直都没长进。”
慕容泽这人说话忒刻薄,“算计谢闻衍,阴谋得逞了又如何?谢闻衍还是看都懒得看她,倒贴成性,活成了宗门的笑话。”
“慕容师兄,小师妹那人性子倔,后日你还是手下留情,不要伤及她的性命为好。”
“是啊,小师妹性格虽然不太讨喜,但她一个炉鼎,想想还挺可怜,你就别和她一般见识了。”
慕容泽装了个实实在在的逼,他说:“看我心情吧。”
时翘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背上的剑不听她的使唤,陡然出鞘,嗖的一声朝慕容泽的门面飞了过去。
剑光刺眼。
慕容泽直往后退,脚下踉跄跌坐在地。
这柄剑堪堪停在他的两腿之间,位置敏感,剑尖稳稳当当插在沙石地面。
时翘走出来的时候,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尴尬。
时翘若无其事的抽剑入鞘,看了眼坐在地上已经吓懵了的慕容泽,她诚恳说:“慕容师兄,真的抱歉,但还真是它自己动的手。”
慕容泽姣好的面容略微扭曲。
差一点。
就差一点。
他的大宝贝就没有了!!!!
“时翘!!!!”
“你怎么还没去世呢!!!!”
我把你当师兄,你却…………
时翘这把剑,是淮风真人当初从落了灰的库房角落里随便给她找的,随手丢给她。
时翘拿到手的时候,剑刃甚至是钝的,她用石板磨了好些天,才把剑身磨的光滑锋利。
这柄剑和她的主人一样,性子憨憨的。
冲出去的时候猛的像野猪。
此时待在时翘的背后发着抖。
慕容泽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一双吊梢眼死死盯着时翘的脸,眼白多,看着格外显凶。
他的大宝贝受惊了。
时翘已经做好了和慕容泽打起来的准备,默默盘算着,实在打不过她就跑。
难不成慕容泽还能追到她的院子里去?
练剑堂气氛属实紧绷,剑张弩拔。
其余弟子颇为紧张,围在慕容泽身边,好拦着不让他动手,“慕容师兄,没事吧?”
慕容泽未曾作答,正要推开他们,找时翘算账。
身后的师弟忽然发出一声惊呼,“大师兄,你怎么也来啦?”
练剑堂顿时沉寂下来,众弟子屏息收声,下意识将中间的路给让开。
时翘先是瞧见了一片月牙色的衣角,视线渐渐往上,日光恰好好处的倾泻在男子玉白/精致的脸庞,鼻梁挺拔,低眉顺眼,浅色薄唇好似染了一层薄薄额水光,美人如画,清冷疏离。
他居高临下的瞥了眼在场的所有人,眼神冷冷淡淡,面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师门弟子个个乖的不像话,跟锯嘴葫芦一样不敢吭声。
但他们又不是能安分的人,便悄悄的用心音传话。
“卧槽,大师兄这是养好伤来找小师妹秋后算账了吗?”
“时翘怎么那么倒霉,得罪这么多人,她还能活到比试大会那天吗?”
“大师兄平常三个月都不见得会离开他闭关的地方,小师妹牛逼啊,都能把脾气最好的大师兄给气出关。”
“小师妹自求多福吧。”
“我已经准备好替小师妹收尸了。”
时翘被太阳光照的额头直冒汗,她颇为无语。
各位师兄姐妹们,到底知不知道,传音这种事她也能听见啊。
这么光明正大的讨论她的死活,真的扎心了。
沉默没多久。
谢闻衍用清冷的目光望着一脸怒容的慕容泽,又用余光扫了眼好似浑然不在意的时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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