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娇人儿是个心大的,径自起身不说,还笑眯眯地问:“陛下用过膳没有呀?”
拓跋泰抿嘴不言。
“陛下可否赏脸到长安殿坐坐?”崔晚晚一贯撒娇卖乖,扯着他袖子摇了摇,“您都好久没来了。”
福全掐指一算,顶多三天。
拓跋泰还是不置可否,于是福全略微为难地提醒:“陛下,承欢殿那边……”
崔晚晚一听“承欢殿”,表情大失所望。她丢开手,哼道:“原来陛下约了旁人,臣妾还是不妨碍您了。”
见到她吃味的模样,拓跋泰面上的寒霜才褪去些许。
他反手捉住一只玉手:“不是要请朕进去坐?”
“您不去承欢殿了?”
崔晚晚轻咬朱唇,美眸斜睨,又生气又不舍的样子。
拓跋泰拖着她的手跨进殿门:“端看你有没有本事留住朕。”
待到圣驾一行都进了长安殿,在外的金雪银霜才捂嘴偷笑,窃窃私语。
“还是咱们娘娘有办法……”
既然拓跋泰人都进了长安殿,崔晚晚就断不会再给他走出去的机会。
她现学现卖,把林新荔的温柔小意学了个十成十,又是伺候净手,又是服侍更衣,还亲自斟酒布膳,就差把“谄媚”二字写在脸上了。
拓跋泰大方享受她的伺候,拿足了皇帝派头。
月上中天,他坐在榻上拿起一卷书,她倚在膝头给他捶腿。
小拳头举起落下,挠痒痒似的。
拓跋泰的视线掠过书本落在她脸色,只见她格外乖觉,小巧鼻尖沁出细汗,譬如朝露。可一想起她胆大包天的所作所为,还有那句“哥哥”,心中的一点怜惜又化作怒火,他翻过一篇,冷冷道:“没吃饭么?大点劲!”
“陛下,人家手酸——”崔晚晚娇生惯养的,做到如此已是极限,不一会儿就哭唧唧喊累,把手伸到拓跋泰面前,“您看都红了。”
拓跋泰冷哼:“摸来摸去的时候不痛不酸,给朕捶腿就红了?”
“哪里嘛。”崔晚晚张臂搂住他脖子,娇声解释,“臣妾知道是陛下,所以才摸的,换了旁人我才不愿伸手呢。”
拓跋泰一脸不信:“哥哥也是叫朕?”
崔晚晚正埋伏在这儿等着他呢。
“凭什么别人可以叫陛下阿泰哥哥、皇帝哥哥,我就不行?”崔晚晚吃起飞醋来不遑多让,她莞尔一笑,樱唇贴着他耳廓,轻轻唤道,“我偏要叫,好哥哥。”
芙蓉 这般用力是想谋杀亲夫……
二十九章
金丝帐暖牙床稳, 怀香方寸。
轻颦轻笑,汗珠微透,柳沾花润。
一句“好哥哥”堪比阵前战鼓, 拓跋泰瞬间化身为狼, 叼住猎物咽喉。
崔晚晚云鬓斜坠,不胜娇困。
拓跋泰挥汗如雨, 扬起嘴角宛若露出獠牙的凶兽:“听说贵妃丈量过朕的腰身?”
长安殿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如何丈量的?晚晚再做与我看看。”
崔晚晚不情不愿地示范。
他愈发狂放:“还说了朕什么?”
崔晚晚咬着手指摇头。
“想不起来了?”他挑眉提示,“裤子怎样?”
崔晚晚含娇抹泪:“甚是雄伟……”
“晚晚盛赞期盼,朕总不好让你失望。”
从前佛兰怎么劝都阻止不了她口无遮拦,这番终于自食其果, 崔晚晚欲哭无泪,却是把“祸从口出”四个字记得牢牢。
榻上厮缠过后,拓跋泰把她抱起放到床上,她乱拥珠被, 眼角含泪认错。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回回认错, 屡屡不改。”
拓跋泰对她了如指掌,自去取了一盒芙蓉膏来放在床头核桃木脚凳上, 舀出一团柔腻置于掌心。
“朕给你长长记性。”他笑眼风流,“今夜用完这盒膏, 朕便饶了你。”
直至晨曦微亮,一盒膏才勉强见底。
崔晚晚乖巧缩在拓跋泰臂弯,昏睡过去前想得竟是:林新荔果真不是装的……
承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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