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变作崔晚晚作“觥纠”去罚酒,而拓跋泰要饮酒。
“一个敬一个喝有什么意思。”一位叫盈娘的女子笑着夺过崔晚晚手中酒杯,媚眼一抛,“平素我们都是这么玩的。”
她微微扯开衣领,把一杯酒缓缓倒入锁骨窝中,暗示道,“这般才有趣,你的郎君必定喜欢。”
饶是厚颜如崔晚晚,此刻也面浮赧色,嘴硬不肯承认:“什么我的郎君,他是表哥。”
“表哥表妹,天生一对。”
大家嘻嘻地笑,盈娘还咬耳戏谑:“我们这么多人,今夜你那表哥却看都没看一眼,只顾着瞧你,还不快去敬他一杯——”
裴都知也推波助澜:“小娘子这身衣裳不便,不如换了吧。”
众女起哄,拥着崔晚晚去更衣,褪下胡服换上裙衫。不同于宫装里外三层的端庄,平康里的娘子们都穿着薄软轻盈的纱裙罗衫,隐约可见玉肌,崔晚晚被她们打扮一通,簇拥着送回来,径直推进拓跋泰怀中。
“表妹醉了,有劳您这位表哥好好照顾。”
众女笑着告退,关上房门。
“表妹?”拓跋泰想起她方才如鱼得水的模样,勾起唇角取过酒壶,“玩尽兴了?”
崔晚晚赖在他怀里,丝毫不察危险来临,竟还傻乎乎跟着他喊:“表哥——”
拓跋泰伸手在她锁骨处揉了揉,忽然执壶倒酒。
肌肤被冰凉酒水激得颤栗,液体很快从锁骨窝淌下来,浇得胸襟全湿。
拓跋泰把人箍在怀里,缓缓俯首而下,两片薄唇衔住美人锁骨,滚烫无比。
“表妹盛情敬酒,为兄却之不恭。”
……
月下逢的客房乍看与精致闺房无二,细瞧便能发现处处巧思。
对着门口摆一张短足长榻,榻面以藤屉编织,四只足底做成如意云头样。长榻旁边是一把逍遥椅,宽敞可容二人,两侧扶手还包了软布。还有一张嵌云石的大案,也是比寻常案桌要宽大,约莫齐腰高。
仕女屏风背后才是架子床,浮雕图案花纹,铺着香衾挂着纱帐。“崔表妹”落入其中,醉眼惺忪看着床头,忽然道:“有人。”
“眼花了?”褚表哥低低发笑,觉得她呆愣模样甚是娇憨可爱。
“真的有人。”她伸手抚上床头图案,还拿指头抠了抠,“还是两个。”
他定睛一看,才发现图案并非常见的云纹花草,而是两只小小的人影交叠一处,刻画得栩栩如生。仔细环视,这张床的四周都绘满了秘戏图。
拓跋泰仔细观摩一番,随即打横抱起崔晚晚绕出屏风,把人放于逍遥椅上。
“表妹”晕乎乎:“你作甚?”
“表哥”解下革带,笑眼肆意。
“乡下人长见识。”
戒尺 郎君要食醋吗?
都说平康里是销魂窟, 此言着实不假。月下逢里的鸨母花娘乃至龟奴各个都是人精,待人接物进退有度,总有千种办法哄客人开心。在这里不管什么王孙贵族、官宦才子, 只要是客, 都能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二人出了皇宫, 隐去天子和后妃的身份,到了平康里也只是寻常宾客,不受规矩束缚。崔晚晚总算弥补了年少时的遗憾,赏美听曲跳舞饮酒, 最后醉酒胡闹睡下,而拓跋泰也暂且放下朝堂琐事,陪着她一醉方休。
天边泛青,平康里的喧嚣渐归平静。月下逢最深处的庭院阁楼里, 绣屏银鸭香蓊蒙, 花帐细影背后一阵“窸窸窣窣”。
崔晚晚从枕着的臂弯里撑起身子,睡眼惺忪:“阿泰, 你是不是该上朝了?”
她一时睡得迷糊,还以为是在宫里, 坐起来穿衣,张口就喊佛兰。
拓跋泰闭着眼,把人扯回怀里, 一副无所谓的口吻:“春宵难得, 朝不上也罢。”
“你要当昏君不成?”崔晚晚挣扎着去挠他,“快起来,不许赖床。”
拓跋泰低笑:“这个时辰回去,八成要撞见谏议大夫, 难道你想看朕挨骂”
谏议大夫是专门劝谏天子过失的官员,选的都是耿直敢言之人,斥责起天子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能说两个时辰不歇气。
崔晚晚这才想起他们竟然夜宿宫外,并且还是在烟花之地!若被朝廷里的老古板们晓得,不仅天子挨骂,她这个始作俑者恐怕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她捂脸哀叹:“昨晚应该回去的……怎么办呀?”
尽管崔晚晚惯常胡闹,但在国家大事之上,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此刻她兀自懊恼不已,本来只是想寻开心长见识,哪知一不留神就陷进了“温柔乡”无法自拔。
“劝谏天子勤勉,晚晚颇有贤后之德。”拓跋泰这时还打趣她,瞧她依旧苦着脸,终于拿出一颗定心丸。
“你当朕如你一般忘乎所以,行事不计后果?今日休沐无朝会,放心。”
崔晚晚瞬间转悲为喜,雀跃扑倒他:“那我陪郎君一起赖床。”
“莫喊郎君,再叫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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