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必要,可以去我曾经待的欲雪殿,里面有阵法能保护你。”
瑁丹愣呐的握紧了珠子,犹豫道:“你给我了……”不跟去人界了吗?
但白疏交完东西就走了,他的身形单薄到虚无,步伐缓慢的来到祈俞书身边擦肩而过,半点话都没有对他说。
好似这是最后一面,不再有瓜葛了一样。
祈俞书捏紧了一下拳头,继而又松开,紧绷着唇角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出声:“你……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待着。”
白疏渐渐停下脚步,“我回雪山。”
他缓缓转过头与祈俞书对视,苦笑道:“你会毁我家园吗?”
“……”
祈俞书瞳孔一颤,他什么话都没有说,手捏紧了身上的狐裘衣,这件衣服还是白疏每年拔下自己的狐狸毛才精心制作出来送他的,现如今穿在身上并不保暖,反而彻骨冰寒。
他也只是失神片刻,脸就恢复了从前的淡漠,最后看了一眼白疏的背影就转身朝人族的方向走去了。
夕阳落幕在地上划过割裂线,两人的距离越走越远,直到彻底黑暗都不见一人回过头去。
祈俞书上了马车之后,就沉声下命令快速朝人界赶回。
瑁丹将珠子紧紧安放在怀里,手上摸着这只无辜被牵扯进来的小白猫,见祈俞书并没有过问的意思,而是安静的看书卷古籍,他松了口气。
“瑁丹,我得到一个消息,你想听吗?”
“什么?”
祈俞书翻过一页纸,慢条斯理道:“我父皇现如今下令封了一人为国师,为他炼制什么长生不老药。那位国师本领高强,对于妖兽是深恶痛绝,凡是一丁点有灵性的小兽,他都不会放过。”
“连带着国师的弟子也跟着沾光,举族搬迁至皇城居住,以至于皇宫内到处都是国师的人,包括屠戮的兽头挂在城门口。”
祈俞书抬眼:“他们来自长生观,是一帮道士,你有听过吗。”
瑁丹心神一震,他当然知道,他要去人界的目标就是这帮人。没想到他们全部待在了皇城中吗……
祈俞书微笑着,善意提醒道:“如果叫他们看见了你,我说不定都保不住你。”
“所以,为了自己的生命找想,就安心待在我安排的地方,不要乱跑吧。”
瑁丹半晌都没出声,偏过头去看着外面飞速流逝的天际,徒有马车在彻夜奔跑,与久居的自然森林越来越远。
“其实,你挺虚伪的。”瑁丹忽然说了一句,车内的气氛微微凝滞。
不管是现在,还是初次见面,他一直在伪装自己,如果不是主动揭开自己,别人根本无法探究到他。
祈俞书对此却说了别的,“人啊,只有百余年的寿命。一个王朝在百年里足以更换多代,最后死去的人也不过是史书上草草的一笔收场,不论他为人是否伪善,只要对人族有益,最后都会因为他的身份,奉为明君。”
“所以,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与我想要做的事情。”
空气再次恢复安静,马车已经不知道行驶多久了,天边都泛起了亮光。
突然外面人大喊:“卧槽尼玛!又有东西追上来了!天杀了要不直接一炮轰了吧!”
整个地面都在微微颤动,一股熟悉的冰冷气息从远处袭来,瑁丹立刻打了个激灵,竖立起了耳朵惊喜到瞳孔颤抖,这次没有错!这次真是他追上来了!
他掀开窗帘探出脑袋,遥遥的望着从黑暗中快速赶来的人影,随着他的到来天边终于绽亮了。
吻别
君柒一袭华衣变得褴褛破败,嘴角挂着一丝干涸的血迹,身上到处都是树叶子想来在丛林里穿梭许久了,他的利爪断裂了几个指甲,里面还有其余妖兽的肉沫,整个模样都狼狈不堪。
更别提身上那浓郁的腐败气息了,他现在一定很痛苦。
瑁丹原本雀跃的心随着他的模样冷却了,他怎么能……单枪匹马的冲过来呢?他现在这个样子,不仅救不了他,也会把自己搭进去啊!
“咳咳……”君柒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他大步虚晃的往那边走,幽瞳深深的凝望着瑁丹,伸出手语气带有恳求道:“来,回到本座身边来。”
嘎吱吱,在他出现的瞬间所有的炮口就有了攻击的目标,这次可没有迟疑了,杀气腾腾的炮弹轰隆隆的发射而出。
嘭!嘭嘭!
灰尘漫天飞舞,火药味充斥在这片土地上,根本看不清被炮弹聚集中心的君柒怎么样了。
瑁丹着急的眼里蔓延出血丝,他要冲下去保护他。
“叮。”
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铃铛声,祈俞书垂头把玩着铃铛道:“我就知道,你这个筹码一定很有用。”
“不过君柒提前死了,只是给鼠娘子当嫁衣罢了,兽界依旧存在这是我不愿看到的。”祈俞书微笑抬眸道:“所以他暂时不能死,你也暂时不能回去。你知道该怎么做?”
他要兽界两败俱伤时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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