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然,笑容却凝结在唇边。风起处,芦花飘扬,漫天飘雪。
双方皆是无语。
卫大昌恨恨地一跺腿,瞪着江安义道:“姓江的,接下来我们来分个生死吧。”
这是事先约定的事,何平进都被送回来了,江安义当然不能食言。这些日子江安义也没闲着,每日与欣菲在一起探讨武学,除了欣菲亲自与江安义过招外,欣菲还叫来龙卫的供奉们与江安义较量,江安义自觉进益不小,许多淤塞之处都有豁然开朗之势,觉得兵器到了手中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有一种举手投足皆成招式的快感。
欣菲对爱郎大加赞赏,认为百招之后自己也不是对手,江湖上能战胜他的人屈指可数,这让江安义生出无穷勇气,面对卫大昌的挑战跃跃欲试。有人打扫好擂台,江安义脱去儒衫,露出里面的青色的劲装,持刀而立,挺拔如松。
“江公子好帅啊”,思雨轻声言语传到欣菲耳中,越发让欣菲坚定信心,立功之后退出龙卫,从此过相夫教子的生活,只羡鸳鸯不羡仙。
卫大昌平静地看着江安义,高手相争如果将意气带入,多半是要被敌所趁。眼前的年轻人玉树临风,卫大昌也暗中称赞,当年自己也被人誉为“玉狮子”,转瞬间年华老去,当年的“玉狮子”变成了“雪狮子”了。
狮老雄心在,卫大昌一振手中宝剑,藏锋四十余年,终不肯与草木同朽,俞老弥坚,父兄的仇还等着自己去报。
江安义微笑地站在那里,看着那表情凶狠的老者恍惚出神,一瞬间那凶狠的表情似乎松驰下来,眼光之中有回忆、思念,最后化成回过神之后的一抹寒光。江安义与卫大昌交过手,知道他的风格是快、狠、变,那柄长剑有如毒蛇,变幻莫测,狠辣无比。
与欣菲商量过破解的办法,那便是化成乌龟,让长剑无处下手。江安义的手中刀舞成一团光山,卫大昌的剑递过来立时被刀崩回,刀剑相交之声不绝于耳,转瞬之间便有数十次之多。
卫大昌有些气急败坏,江安义就像只乌龟壳,只守不攻,根本没有破绽,这怎么打?长啸一声,卫大昌纵身跳开,江安义收住架式,笑道:“老爷子,不打了?算平手?”
“屁个平手,你这样光守不攻打到明天也难分胜负。”卫大昌哼道:“老夫有个提议,不如到那些芦苇上斗上一场如何?谁从上面掉下来谁便输了。”
内功高手可以一苇渡江,芦苇长在地上,鸟类可以落足其上,内功高手提气轻身,自然也能借助苇杆的力量支撑身体要,只是需要借着不同芦苇间的来换气,而身形变换中争斗确实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看棚中的众人无不为卫大昌的提议叫好,江安义自己也觉得这个法子不错,当即点头同意。
雁滩之上到处都是芦苇,擂田所在原本就是芦苇丛,除去看棚,南北方向距擂台两丈外就是芦苇丛。得到江安义的同意后,卫大昌得意地一抚白须,笑道:“既是老夫提议,老夫便先行一步。”
也不下擂台,脚尖一点,纵身而起,身如轻燕,高高在空中拔起,然后落向两丈外的芦苇。
众人屏息观看,只见卫大昌快降到芦苇处,双手一振,衣袖飘起,仿如翅膀一般,左腿收起,右腿轻轻踏在芦苇杆上,芦杆上下起伏,卫大昌就像一只巨大的苍鹰般稳稳停在芦尖之上。
众人彩声四起,卫大昌单身背剑,手捻白须,一副高人姿态。江安义见他卖弄,好胜心立起,长笑一声,在众人注目中向芦苇丛中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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