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道路被木栅拦住,左右两傍是高大的树木,间隙间栽种了满是尖刺的荆棘,遮住了目光。温和的阳光透过树隙洒下,空气中弥散着浓郁的花香,蜂蝶在花丛间翩翩飞舞,生机无限。
江安义站住脚步,记忆中这里曾是一片野塘荒地,两年时光,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木栅处有人看守,笑着跟江安勇打招呼道:“二爷,您来了。”
走进木栅,一道优美的弧线凸显在众人面前,那是江家别业的寨墙。这道寨墙长约有二里,两端尽头是山崖,像一道屏障将山坳拥在怀中。
寨墙高约二丈,比县城的城墙看上去要雄伟,墙头有庄丁在巡视,看到人来,有人放下吊桥,搭在一丈多宽的护河上。江安勇得意地向身旁的思雨介绍道:“这护河的水都活水,来自山间的瀑布,还有鱼呢,等会我带你去看瀑布,可美了。”
寨墙有一丈多宽,表面上全是条石,见哥哥用手捶打墙面,江安勇笑道:“哥,这些条石都有一尺多宽,里面全是筑土,张先生教的法子,用枪扎上去也就一个眼,可牢固了。”
张先生张克济,卢家弃子,算起来近一年没见到他了。江安义问道:“张先生可好,在这可住得惯?对了,我这几天忙,没怎么看到珍儿,她到哪去了?”
江安勇笑道:“张先生就住寨中,寨中事都是他管着。珍儿与妍儿最要好,两个人形影不离,要找珍儿就要问妍儿了。”
妍儿皱了皱小鼻子,笑道:“我要陪嫂子,你忙着跟思雨姐玩,珍妹知道这时候不能去找哥哥,只好当然寨里陪她爹了。”
张(卢)珍比妍儿小三岁,妍儿多了个妹妹,十分疼爱,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想着給妹妹,珍儿幼时满经磨难,来到江家后感到到从未有过的温暖,自然而然是视江家为自家人了。
说话间,众人穿过了寨墙,一片繁忙的景象呈现在眼前:原来的野塘被填平,水池被移到了南边的山脚下,一道飞瀑从上飞泻而下,落入深潭之中;空地上被横竖三纵的道路规划整齐,方块之内建起了排排屋舍,屋前院中晾晒着衣物,看样子是工坊工人的住处。
江安义有些诧异,放眼望去几十亩地被挤得满满当当,酒坊和香水坊的场房到哪里去了?正狐疑间,中间路上一伙人迎了过来,带着的正是张克济,脸上的银面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张克济身旁一个女童,正是珍儿,一年不见,珍儿长高了不少,面容带着异域的娇美。看到江安义,张珍小跑着迎过来,不管不顾地紧紧抱住江安义,也不说话,眼泪掉个不停。
江安义伏下身,摸着珍儿的头道:“怎么了,看到哥哥不开心吗?”
珍儿的眼泪涌得更多了,死命地摇头,好半天才哽咽地道:“开……心。”
张克济上前拱手道:“见过主公主母。张某恭喜主公新婚大喜,只是张某形像骇人,只能在山寨之中遥敬主公一杯,愿主公夫妇百年好合,白头谐老。”
江安义扶住张克济的手道:“委屈先生了。”
灵薇听江安义说过张克济的来历,知道他是丈夫的得力助手,家中产业都是此人在操持,飘飘万福道:“见过先生。”
“不敢,不敢”,张克济还礼,笑道:“主公,诸位,咱们里面谈。”
张克济带路往里走去,江安义一路瞧来还是找不到工坊,行到屋尽处,才恍然大悟。原来,山壁之上被挖出了五个大洞,张克济指着山洞略带得色地介绍道:“主公,张某为保护酿酒和香水产业不被外人所盗,特意把工坊搬到了山洞之中。主公请看,最左的洞是用来存粮的,第二个洞是酒坊,中间是酒窖,第四个洞是香水坊,第五个洞放了些杂物。”
每个洞前都装有铁门,门前日夜有人看守,江安义在张克济的陪同下参观了几个洞,发现洞中面积很大。张克济在一旁道:“主公,我发现这些山都是青石岩,当初想着用它们来筑寨墙,后来挖出深洞,张某灵机一动,索性用这些洞来做仓库用。主公,这个储粮洞是往地下深挖的,至少能存粮食五千石,现在存着各种粮食二千石。”
江安义心中一惊,二千石粮食就是二十多万斤,全家人一辈子也吃不掉这么多粮食。走出储粮洞,来到酒坊,江安义发现酒坊打透了山顶采光通风,里面点着火把,并不气闷。
见江安义注意山顶,张克济笑道:“主公,酒坊的山头较矮,我在打透山体在山顶处铺设了明瓦天棚,这些明瓦全是从西域购来,此处和香水坊的明瓦天棚就花了十万两银子。”
江安义倒吸口凉气,苦笑道:“先生真是个花钱高手。”难怪七十多万两银子被张克济花得精光,挖山,采光都是用银子堆出来的,偏偏这山寨中的东西不能让余家和郭家掏钱。
“主公,这十万两银子花的可不冤,您来看,酒坊分成四进……”张克济带着先从蒸气弥漫的蒸坊看起,走过青砖铺地晾满半熟粮食的晾堂,接着是一个个陷在地里的巨大酒缸,最后是看守森严的蒸坊,将酿出来的酒蒸馏冷凝成“烧刀子”。
江安勇陶醉地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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