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小道,是猎人和砍柴人留下的,如果不出意料,杨宇动为了尽快离开,极可能会走这条道。江安义四处张望了一下,远处有个斜坡,山上有棵大树,江安义决定爬上大树,那里视野开阔,杨宇动只要从树下经过他便能发现。
爬上高高的树杈,江安义闭目养神,耳朵却在静听着四周的动静。等的时间可不知,天色不知不觉地已经放亮了,森林中的声响丰富起来,溪流的"潺潺"声、风吹树木的"沙沙"声、各色鸟鸣的婉转声,交汇成一曲令人心旷神怡的交响曲。
江安义暗叹,看来自己失算了,杨宇动并没有往绝壁去,而是顺流而下,此刻估计已经出了平山镇,放虎归山,必要伤人啊。
时间不早了,自己如果不回去家人看不到自己怕要着急,江安义正要爬下树,突然身形顿住,两里外的树丛中隐约传来一点一顿的脚步声。
半柱香的功夫,杨宇动出现在江安义的视线里。正如江安义所料,杨宇动往绝壁而去,看到绝壁后杨宇动知道自己难以越过。折身而返,恐怕江安义在半路埋伏,杨宇动经验丰富,索性找了块林中平地,盘坐调息,巩固境界,如果江安义追来,他在暗处,出奇不易,江安义极可能伤在他的手中。
真气运转三周天,炼神还虚之境初定,只是夜间从冰寒的溪流中行进,脚上的中都穴的伤痛并没有缓解多少,要伤愈恐怕就要有几天。杨宇动起身活动了一下腿脚,心中暗恨,今夜如果不是自己机敏,恐怕不死在江安义手中也要走火入魔疯颠而亡,此仇不报,我紫天君有何面目再行走江湖。
算算时间,江安义应该早已回去,杨宇动一瘸一拐地往回路走。天光越来越亮,杨宇动不敢大意,倾听着四周的鸟叫起,他知道如果江安义埋伏在树林中的话,那处的鸟儿是不会发声的。但是杨宇动没有料到,江安义正站在高坡上的大树上,隔着十多丈用弓箭瞄准着他。
眼前这段是上坡路,左腿在行进间越来越痛,又在冰冷的溪水中浸泡了一阵,此刻整条腿渐渐有些麻木,像拖着根木头行动,杨宇动停下脚步,想靠在身旁的大树上喘口气。
十余丈外的高坡树上,江安义轻轻地拉开弓,并没有刻意去瞄准杨宇动,灵觉飘飞在空中,体内的真气随着大自然柔和的音调变得轻松活泼,识海之中山、树、鸟清晰地显现,杨宇动扶着大树喘息的样子清晰可见。
江安义沉浸在天地人的和谐中,似乎全然忘记了射杀杨宇动的初衷,气机跟随着箭尖,向着杨宇动延伸过去,突然松开手,破甲箭化成一点流星,向杨宇动的脖项射去。
尖啸声划空而过,惊得鸟儿惊惶展翅,拼命地想逃离死亡的阴影。
杨宇动扶着树,心神刚有所放松,猛然听到尖啸,杨宇动暗叫不好,江安义居然守在此处伏击,最要命的还不是面对面的搏杀,居然用弓箭,真是卑鄙。
竭力往后倒去,破甲箭擦着脖子掠过,狠狠地扎透身旁的大树,在树身留下一个焦黑的圆孔,消失在远处。杨宇动感觉脖子上一热,有液体顺着脖子往下流,心知刚才已经被箭射伤,最要命的是箭身附着的灸意,像数条小虫般往体内钻来。
不敢稍有迟疑,杨宇动伏身向一棵大树后隐去,身子刚到大树后,杨宇动像惊鸟般地再次跃起,一只利箭透树而过,险险地穿透他的衣袖,扎在不远处的地面,入土近尺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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