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烟起,井门关告急。
张道宗听到号角声停住脚,回望但见狼烟如柱,直冲云宵。张道宗苦笑道:“老哥看来这顿饭是吃不成了,改天我上合城县请你去。西域人又来了,你快些走吧。”
冯定忠笑道:“到了合城县还用你请,你老小子就抠吧。走,一起瞧瞧去,看看能否帮上忙,别看老哥我胖了点,还抡得动刀,砍几个胡人像劈柴似的。”
两人快步向城门处跑去,身后十余丈处杨思齐等人也急步向关门走去,更远处有井门关休假的将士看到狼烟,拼命地从四面八方赶来。
城门处乱成一团,几只商队堵在城门前,马嘶货翻狼籍一地,城门根本无法关闭。守门的董校尉发觉不对,已经能隐约听到奔腾的马蹄声了,曾经有过西域军化妆成胡商故意阻挡城门关闭,这伙人该不是西域军的奸细吧。
董校尉向身旁的士兵示意,挥舞着手中钢刀吼道:“立刻让开道路,否则格杀勿论。”
那伙胡商见兵丁逼近,从货物袋中抽出藏刀来,嚎叫着扑上前,不准郑军关闭城门。果然是奸细,董校尉心中一紧,下令道:“长枪推近,调二十名弓箭手来。”
城门洞宽约二丈,士兵五个一组,五把长枪并排向前刺去。那些奸细是戎弥军中的好手,手中的拿的弯刀也是百练好刀,刀锋在枪杆上一扫,立时削断三杆枪身。郑军也是身经百战,并不慌乱,断枪依旧前指,断口处锋利如刃,对面的胡人一时大意,被断枪狠狠地扎进体内,被挑在空中手舞足蹈地挣扎着。后面的胡兵嚎叫着扑上前,与郑军缠斗在一起,刀光枪影,血光四溅,城门一时间是关不上了。
张道宗顾不上冯定忠,沿着马道飞跑上城墙,城墙上士兵正将绞车弩推出上弦,弓箭手进入箭塔,冯平仲站在城头,死死地盯着前方。远处尘土飞扬,一条长长的黑线向着井门关而来。
“冯将军,城门还未关闭,快放千斤闸。”张道宗喘息地道。
千斤闸,设在城门后丈五处,闸门高约二丈三尺,宽约二丈,五寸厚,重达四千斤。百年以上的乌木为心,外面包裹数层铁皮,密密麻麻的铁钉加固。收放要通过两具设在箭楼中的绞盘柱,四兵军士推动绞盘柱拉动绞绳升降闸门,闸门在城门两侧和地面上有五寸厚的石槽中平稳升降。
冯平仲当即传令:“放下千斤闸。”箭楼中时刻有军士等候在千斤闸旁,闻令取下支撑石,四人一组推动绞盘柱,闸门缓缓地往下落去。
城门处的兵丁发现千斤闸往下落,本能地往闸门跑去,如果被千斤闸封在外面,西域人一来肯定没命。那些胡兵跟追进去,闸门放下,被封在瓮城内。前有郑兵,后退无路,这伙胡兵只有搏命。
董校尉看着眼前三十多个胡人,冷笑道:“兄弟们,这才真叫瓮中捉鳖,弄死这些狗东西。”
蓦然,身后响起喊杀声,杨思齐带着元天教的人来了。赵良铁看到郑兵,想起被害死的两个哥哥,“嗷”的一声,挥动铁棒不容分说就向身边的郑军砸去。
杨思齐进入瓮城后首先往城门处看去,正好看到千斤闸落下,不禁心中一沉。元天教和戎弥人约定,只要戎弥军到达井门关时城门未闭,就按约定把垣猗县交给元天教。垣猗县虽然是个荒凉之地,但杨思齐知道刘叔对这块荒地有多看重,数十年来元天教不断受到朝庭追杀,当年的老辈已经凋零殆尽,就连丹元子老叔都动了归隐之意,元天教已是风中残烛。
长刀随手一挥,将一个郑兵砍倒在地,杨思齐眼神坚毅起来,前路艰难,更当无所畏惧,先辈虽老,正是吾等效命之时。步履坚定地向前,手中长刀随手斩出,如同摧枯拉朽般地杀向被围的胡兵。
董校尉见来人凶猛,高声喝道:“用枪阵围住。”
两组枪手十根长枪,按照平时训练,上三下二左右封紧,朝着中间的杨思齐捅去。杨思齐哪会把这阵仗放在眼中,脚尖点地轻身纵起,人在空中手握钢刀向着董校尉砍去。董校尉暗惊,来人是高手,两脚稳扎双手持刀向上封去。杨思齐手中钢刀贯注真气,轻而易举地将董校尉手中刀切断,径直将董校尉的头颅劈成两半。
身形落地,杨思齐旋身挥刀,一道匹练奔着身后的枪兵袭去,劲气到处,枪断血溅,十名郑兵尽皆倒地。郑军见杨思齐如此神勇,四散奔逃,胡兵脱困。杨思齐用戎弥语吼道:“随我杀上城头,开启千斤闸,放大军入城。”
数百名不明身份的人在瓮城内作乱,冯平仲看得清楚,冷笑道:“鸣号,弓箭手,准备。”
号角声中,瓮城内的郑军向马道撤去,杨思齐发觉不妙,等郑军撤走,瓮城内只剩下元天教人,那就成了箭靶子。
“大伙缠上去,别让郑军跑了,当心弓箭。”杨思齐话音刚落,头顶上箭如雨落,立时十多名元天教人中箭倒地。
杨思齐暗叫不好,这样下去别说打开城门,自己这些人能保住性命就算不错。要知道井门关驻军有三千多,耗也能将自己这些人耗死。只有升起千斤闸放戎弥人入关,才能化险为夷。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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