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馆大学士杜雪齐。副主考有十来位,都是些些朝庭正当红的大臣,至于同考官的人选有五十多人。马远翔苦笑,这份名单本着多多益善的原则,把有可能入选的人都拉了进来,参考价值不大。
陈翰海却如获至宝,笑道:“马兄不必面面俱到,只需针对主考官的喜好加以习练便是。此单上列举的主考仅有六位,此六公的诗文词赋想来京中有售,小弟这段时间就专心揣摩他们的文章。”
乔天桐劝道:“这些名单不过是猜测,万一有误岂不耽误前程。”
“诶,乔兄,这些时日你也参加了不少文会,天下英才保其多也,争夺二百余名贡士的指标,小弟不像马兄才学过人,实在是心中发虚。”陈翰海苦笑道:“明知无望我还不如侥幸一搏,万一能成岂不是意外之喜。”
乔天桐见他心意已决,摇摇头不再相劝。马远翔在心中盘算着行卷人的名单,几位主考官的家中是必要走一趟的;韦驸马那里不妨再登门求见;工部侍郎宁泽是化州人,身为同乡当会助力;户部尚书余大人是江刺史的恩师,想来也会提点一番,还有几位在京的化州籍官员不过错过,粗粗一算居然也有三十三人,再加上宁王、楚安王、肃靖王、永延王、安阳王等王侯,至少也得六十份行卷。
咬咬牙,马远翔让小二买来熟宣纸,这种经过精细加工的纸张不会走墨晕染。行卷的内容宜精不宜多,马远翔选择了一诗一赋一策论,他的字不错,刚正有力,抄录了三天才将六十份行卷抄录完成,然后让店小二拿到装裱店中加以标轴装饰,花费了六十两银子。
带着这些卷轴马远翔踏上了行卷之路,权贵门前卑躬屈膝,送上行卷附上书信。他能想到行卷自然别人也能想到,马远翔在肃靖王府前看到了五六个同样前来行卷的试子。等到他的时候,递上行卷,还没说上两句话,行卷被守门的汉子信手丢入身后的筐中。
转身离开,走出不过两丈远,身后便传来守门人的嬉笑声:“老孙,这段时间这些读书人送了不少行卷,王爷懒得看,吩咐我们自行处置,一会等下了值,把这些玩艺送到装裱店去,我认识的那家店掌柜说每个回收一百文。”
“轻点声,别让人听见,说不定这些人将来会当上大官,咱们当差的得罪不起。”
“嗤,当官又如何,能管到王府来,等下了差,我请老哥你去喝杯酒,叫上李二,这小子最黑,昨天一天就退了三两多银子,让他请客。”
马远翔心中酸楚,真想从那些门子手中将自己苦心准备的行卷要回,可是迎面来了人,手中拿着行卷,一脸兴奋地朝着王府行去。马远翔叹息一声,朝下一个目标走去。
过了日,余尚书派人送来回信温言抚慰,宁侍郎更是派人请他过府叙话,其他的行卷却一去无踪没有回话。正当马远翔感到心灰意冷的时候,意外地收到了一封请柬。
请柬是楚安王派人送来的,邀他参加二月十六日辰末在碧漪园参加文会,为诸王吟诗作赋送行。楚安王是当今天子次子,太子的弟弟,他居然知道了自己的名字,马远翔心情振奋,事先做足工夫,只等着十六日碧漪园一鸣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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