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人少之又少,比如段次宗、韦祐成、张志诚之类,要背后有靠山、本身有政绩能力才有可能,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要不然朝堂上的那些三品以上的大官岂不是没有人了。
至于江安义这种纯属异类,高(从从六品上的礼部员外郎做起)、功劳大(清仗田亩,合税为一,以文官身份数次立下战功,治理地方政绩卓异),最主要的是合了天子的意,这样官员纵观整个王朝史也没有几个,所以余知节才会多次阻拦江安义升官的机会,就是要留给他成长的空间。
去了吏部后按例要去光禄寺辞行,拜见光禄寺卿。宋思礼如愿当成会试主考,这段时间坐在家中收门生,顺带拿红包,既有了面子又有了底子,老脸上满是红光。看到江安义分外亲切,请到官廨叙话,寒喧几句说到重点,宋思礼压低声音道:“老夫已经同吏部打过招呼,犬子宋仁海六月之后会去化州任职,届时还望江老弟多多照看。”
官场之上互相照看子弟是寻常事,何况江安义进京时得到过宋思礼的照应,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在官场上厮混想要一尘不染,难。在不违背大义的情况下,江安义开始学着变通,反正宋思礼明言宋仁海只要挂个外任的名头,不想管实务,过几年会调回京城。
接下来是向亲朋故旧辞行,参加各种送别的酒宴,一连忙了五天总算各方面的礼数都尽到,江安义决定起程赶往化州。又到大理寺领出叶孜、马远翔等人,这些人已经知道要发配化州三年,十年之内不准参加科举的消息,走出大理寺的大门,一个个垂头丧气,一脸晦气。
一起坐过牢,交情那是过硬的,马远翔身为化州人算是地主,边走边安慰其他人道:“化州风物下次于江南,诸君只当是场远游。江刺史从天子处邀来诸君,必然不会薄待,化州百业兴盛,定能让诸君一展才华,胜过在官场上苟且偷安。”
押运粮草的府兵已经回去,江安义身边除了朴天豪外还有二名亲卫,这几个人手显然照应不过来。除了马远翔外,其他人都未曾到过化州,江安义生怕他们水土不服生病,从振威镖局请来十名镖师、五辆大车护送,这些人才是宝贝,不得不小心些。
看到停在道旁的一溜乌蓬马车,叶孜率先向站在马车旁的江安义走来。他听说过这位年纪与他相同的江刺史,算得上如雷贯耳,三元及第状元郎,词仙,化州刺史,无论哪一个都需仰望,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形下见面。
“罪民见过江大人。”叶孜满怀苦涩地躬身施礼。其他人醒悟过来,自己将来三年要在这位刺史大人手下讨生活,纷纷上前行礼。
江安义用手虚扶道:“江某前来接诸位前往化州,今后还需多多倚仗,请上马车,有话咱们路上再聊。”
大理寺门前耳目众多,指不定刚才擦身而过的行人就是龙卫或暗卫的密探,江安义怕生出事端来。十人上了五辆马车,在众镖师的护卫下出延平门前往化州。五里长亭,田守楼、余家兄弟、李世成等人摆酒送别,李世成免不了又叮嘱妹夫把他的事放在心上。
出永昌过福州、灵州、孟州前往化州,路长一千六百余里。一路之上江安义与叶孜等人谈诗论赋,都是读书人很容易找到共同话题拉近关系,慢慢地江安义问及治政之策,十人在他心中也逐渐分出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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