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去大堤了。”
万怀杰的魂魄刚刚归位,听袁德成一说又有出窍之势,连连摇头道:“元天教匪心怀叵测,万某乃一介书生,不敢轻易涉险,袁大人还是派县衙的衙役去吧,万某这就回转运使衙门,把六百石粮食送到县衙去,告辞。”
看着万怀杰逃似得离开,纪大涛“呸”了一声,骂道:“这些家伙,平日贪起银子来一个比一个狠,遇上事一个比一个胆小。袁大人,你伤的不轻回衙休息,这些民伕我替你送去。”
江安义没有混在排除的民伕中,他直接往南,走出五里地便是元华江的河堤,站在河堤上眼前一片汪洋,江水滔滔势如奔马,浮物一闪而过,令人胆寒。沿着河堤往东走出三里地,就看到堤上有人如同蚁群般来回奔走,搬运着木料石块和土袋。待走得近了,看到河堤处豁开三丈多宽的口子,江水滚滚地倒灌而入,身后一片汪洋。
豁口两侧已经堆积了不少石场和土袋,大大小小的石块堆满了堤坝,有的大石块有三尺见方,重达千斤,土袋更是叠得比人高,在河堤上延绵半里。江安义不明所以,见豁口边有人高声道:“大伙听我的号令,往豁口处投石,先投大石头。”
一声令下,七八个民伕将巨石抬上滚木,推落豁口之中。洪水湍急,千斤重的石头掉落水中也被冲得后移。
“大伙不要停,继续投石。”
一块块巨石推入水中,逐渐堆积起来露出水面。江安义看到下令之人穿着身官服,黑乎乎已经分不出颜色,应该是官府的人。
“把麻袋和小石块投下去,堵住豁口。”
民伕有如蚂蚁般往来搬运料方,江安义撸起袖子搬起块上百斤重的石头,重重地压在一个麻袋上。豁口在慢慢地缩小,水流却变得越急,等豁口缩小至丈许宽的时候,石块一投下便被立即冲走,显然硬填是不行了。
“放木排。”
随着那官员一声令下,有人抬来七八木头钉在一起的木排,大约有丈五长,江安义眼神一亮,知道要将木排横放在豁口处,众人争取到片刻的机会,在木排后投石填袋就能将豁口合龙。
木头是碗口粗的槐木,八根并排钉在一起有二尺多宽,湿木头可不轻。两头用绳索系着,等来到豁口,将绳索抛到对面,两边一齐用力,小心地将木排拉起,横在豁口上空。
“放。”
众人松开绳,木排落向水中,水急如奔马,将木排往下冲去,算好的距离落了空,眼见木排就要被江水卷走。站在西岸的汉子齐声吆喝,手臂上的肌肉贲起老高,却仅能拖住木排不动,要想将其扯回势比登天。
李玉波忧心如焚,堤上的木料不多,如果这排木头被冲走,重新再制恐怕江水会将豁口再次撕开,刚才投入的石料和土袋便做了无用功。
“挺住,你还不上前帮忙。”李玉波知道自己的斤两,没有上前,而是冲着身后的江安义吼道。江安义刚才投百斤重的石头被他看在眼里,关键时候见江安义还傻站着看热闹,忍不住大声吼道。
江安义急步上前抓住多余的绳索,丹田运气,冲气开声,“吼”,那木排被他拖得往后半尺有余,其他人觉得手上一轻,知道来了生力军,齐齐发喊用力,硬生生将冲走的木排拽了回来。
木排被搭在豁口处,其他民伕趁机往豁口投石块和土袋,一柱香过去,豁口总算合龙,一些小缝隙已经无碍。
众人加紧巩固大堤,李玉波来到江安义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道:“小伙子,有把子力气,中午吃饭多加个馒头。”
江安义一身大汗,心想拼了老命换回个馒头,值了。
林华县北门,长长的车队出现在官道上,有眼尖的灾民看到飘扬的旗帜上有个赈字,欢呼声四起,片刻之间响彻整个林华县,朝庭的赈灾粮到了,一场大难总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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