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华县可是人人皆知啊。”
鲁从茗勃然大怒道:“身为朝庭命官,不务正业流连青楼,实在有失体统,本钦差要奏明天子免去你的官职。熊以安,你有何话可说?”
熊以安心中暗怒,这个鲁从茗河工弊案不问,反倒纠结于自己逛青楼的事,看样子是得了常玉超等人的好处,有意将水搅浑,好替他们脱罪,自己不但不能让他如愿,还要想法将他拖下水来。
“大人,一面之辞焉能取信,你真要籍此向天子弹劾下官的罪,下官等着便是。不过下官流连青楼是小事,元华江河工一案才是大人应该问的大事,鲁大人可不要因小失大。”
鲁从茗迅速地应道:“方才你说一面之辞不足为信,现在转运司衙门的其他官员异口同声否认贪腐之事,你和李玉波两人的话反倒是一面之辞,让本钦差如何相信?”
李玉波道:“大人,下官任典作以来,每有营建工程都记下了衙门报送的物料数和实际的物料数,大人一看便知。”
“喔,速速取来。”
段爽开口道:“钦差大人,李玉波的假账不足为凭,物料派送是下官经手,每次的数目李玉波都签字画押认可,如今拿出本帐本来,说是物料数有假,下官以为是李玉波从中克扣物料,然后做假帐冤枉我等,请大人明察。”
“唔,说的有理,本钦差自会细察。”
李玉波有些急了,道:“大人,转运司衙门的物料以少充多、以次充好之事,河堤上的河工都知道,大人只要一问便知。正因为下官记了这本帐,衙门中才有人暗派刺客来刺杀下官,想夺走这本帐,那刺客已经拿住,招认是城中物料商人叶彦光所派,那叶彦光便是此次叛乱的匪首。”
常玉超等人冷汗涔涔,原来侥幸地以为刺客逃走了,没想到被李玉波抓住了,不过听李玉波的话语只是推测叶彦光是受转运司衙门的指使,只要叶彦光一日不落网,自己这些人便还有一线生机。
林华县的大堂上阴风怒号,浊浪排空,电闪雷鸣。河工案牵出刺杀案,鲁从茗感觉到深陷泥潭之中,一个不小心自己便可能有灭顶之灾,叛乱的匪首叶彦光居然是与转运使衙门勾结的物料商人,常玉超等人嫌死得不快吗。后悔,那六万两银子就藏在身上,此刻如同六块烧红的铁块揣在怀中,折磨得他痛不欲生。
鲁从茗强自收摄心神,问道:“那名刺客现在何处?”
“禀大人,由端州龙卫州统纪大人带人看押着。”
这句话一出,鲁从茗、常玉超等人的心凉了一截,人由龙卫看着,几乎没办法想了,鲁从茗就是想用钦差的身份去要人恐怕龙卫也不见得买账。
龙卫怎么会出现在林华县,鲁从茗查觉自己有些急切了,快刀斩断麻固然是个好办法,但如果不是乱麻是堆石头,那刀就要卷了。鲁从茗有些沮丧起来,方才自己一时得意,以为身负皇命又是京官,与地方的官员没有什么交集,言辞中得罪了艾刺史和林华县的官员,现在要找他们找听事情恐怕面子上不好看。
看看天色已晚,鲁从茗站起身道:“时辰不早,你们双方各执一辞,本钦差初来乍到情况不明不好做出判断,明日待本钦差到河堤过查看过,再找些河工询问后再做决定,大家都散了吧。”
寅宾馆已经没有了住处,袁德成在县衙旁包了个客栈专门安顿鲁从茗一行,又从衙门派了十六个机灵的胥吏和衙役和店中的伙计一起侍候这位难侍候的钦差大人。
鲁从茗吃罢饭,正寻思着去拜访艾刺史缓和一下关系,守门的衙役来报:“兴凌县县令卢声远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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