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做上一票,不料被妍儿发现。妍儿又急又气,流泪痛斥李鸣锋要断送全家,让未出世的孩子蒙羞,在妻子的泪水面前,李鸣锋化为绕指柔,只得唉声叹气、发誓许愿绝不重出江湖。
化名为张天生的李鸣锋变身为农夫,成天带着人在田间劳作,关心着地里的收成,功夫不负有心人,家中二十顷良田丰收,交完田税后剩余十多万石粮食,江南一带风调雨顺,粮价大降,粮食堆在庄上无人问津,眼见粮食换不来银子,李鸣锋愁眉不展。
此时李书仪已经出世,妍儿母性大发,要替孩子归置家业。丈夫烦恼粮食难卖,妍儿灵机一动,正好用来酿酒。李鸣锋在江府做过护卫,没少喝过江家的酒,上好的金玉液妍儿也不知偷了多少给他喝。不过江家的酒作坊看守严密,可不是他能进去的,要不然那么多人眼红也从没有谁偷师成功,女生外向,妻子主动把江家的酿酒法拿出来谋利,他当然欢喜。
不过妍儿事先约定,自家酿酒只为解决生活所需,每年以酿酒两万斤为限,只卖给附近的熟客,绝不许四处贩卖。在妍儿看来,自己这样做不算太过份,就当是哥哥给外甥的押岁钱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大舅兄徇着酒寻上门来了,李鸣锋就一个念头,千万不能让江安义发现妍儿,要不然一家人就要妻离子散了。李鸣锋知道妍儿和家人感情深厚,这些年经常念叨,好几次都想带了儿子回家看看,被李鸣锋劝住。虽然和妍儿有了两人孩子,李鸣锋还是怕妍儿发觉自己元天教的身份,发现自己当初是怀着不良的目的接近她,真像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打了个寒颤,李鸣锋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交待身边的尤管事道:“他要买酒就卖给他,赶紧把他要打发走。”
这几年尤管事看惯了庄主的强势,在武清县一亩三分地还没有庄主摆不平的事,今天被人欺上门来,庄主居然要息事宁人?尤管事掏了掏耳朵,惊疑地问道:“庄主,你说啥?”
李鸣锋真想给尤管事一巴掌,失颜面的事还一再追问,莫非想看自己的笑话,闷着声道:“他要酒,便给他,赶紧打发他走人。”说完,李鸣锋转身回了家。
尤管事这下听得真切,望着庄主离去的背影再看向桥头傲立的江安义,眼中多了敬畏之意,不用问庄主肯定认识这个拦路之人,极可能还在他手下吃过亏,要不然以庄主的心高气傲怎么肯打落牙齿和血吞。
稳了稳心神,尤管事走上前冲着江安义恭身礼道:“这位客官,您要买多少酒,请随我来。”
那些湿淋淋从河中爬起来的庄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带队的姜头喝道:“尤管事,你没喝多吧。”
尤管事苦笑道:“这是庄主爷的吩咐。”
事情急转直下,江安义越发感觉有鬼,信口道:“我要五百斤。”
酒铺在庄子的最西面,与粮仓靠在一处,走近能闻到一股浓烈的酒香。江安义看似无意地问身旁的尤管事,“你们家的酒是请得哪家师傅制的,味道真不错,能不能花钱请一个回去。”
尤管事笑道:“这是我们庄主夫人从娘家带来的手艺,旁人不会。庄上学会制酒的都是信得过的老人,受过老爷、夫人的大恩,别说用钱,就是刀架脖子也不会说的。”
娘家的手艺,江安义心中一动,莫不是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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