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总算激波澜,欣菲暗松了口气,根基尚在,看样子只能像田少秋所说的那样休养几个月才能恢复。
让欣菲塞了几个靠坠在背后,江安义靠着床头坐好,微笑地问道:“薇儿,你怎么来了?”
欣菲拉着丈夫的手,眼泪成串地落下,好半天才哽咽地道:“万岁让人到家中送信,说你被刺客所伤,问我是否愿意随大队人马到姜州探望。彤儿和冬儿妹子得讯都急得要命,彤儿更是闹着要跟我一起来,孩子们还不知道你受伤的消息,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要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让一家老小怎么活。”
欣菲泣不成声,伏在江安义的身边“呜呜”哭起来。江安义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欣菲的长发,心中感叹当年初识欣菲时她是个侠女形象,飒爽英姿不让须眉,嫁于自己后甘愿放弃官身在家相夫教子,怎不让自己心生感动。
等欣菲发泄了一阵,江安义柔声道:“薇儿,为夫答应你今后一定事事小心,绝不让你们为我担心。”
想到江安义此时重伤在身,欣菲擦擦眼泪,道:“万岁又委了妾身督监(龙卫和暗卫)之职,让妾身追查杀手行刺你之事。江郎,天行宗和星月阁居然敢行刺你,我非得让他们付出代价不可。”
欣菲柳眉竖起,眼中煞气显露,回复当年“素刹手”威势。
江安义露出笑容,调侃道:“督监大人好威风,想是憋闷得久了,准备要大动干戈。”
督监之职是从龙卫(暗卫)的供奉中择优任用,官阶与副督统相同,行事更为自由,不过需奉命后才有权调用龙卫(暗卫)。欣菲当年随江安义前往化州就曾被委为六州督监,而这一次天子没有言明,实际上是给了欣菲更大的自主权。
欣菲略有些忐忑地解释道:“江郎,妾身不是贪图督监的权势,而是想替你报仇,等缉拿完这些刺客,妾身便会向天子辞去督监之职,安心在家。”
江安义握住欣菲的手,笑道:“薇儿无须解释,江某并不想将你拘束于家中,只要你喜欢这个督监不妨做下去,我喜欢看到当年那个英姿飒爽的欣菲。”
欣菲将头靠在江安义的胸前,呢喃道:“江郎,能遇上你是妾身今生之幸。”
两人相偎相依温存了一阵,江安义道:“那些想杀我的刺客多丧身在我手中,这些刺客不过是替人卖命的可怜虫,我倒是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想杀我。”
欣菲坐直身子道:“江郎,龙卫督统韩大对妾身说,朝庭正在用人之时,天子让你以大局为重,暂时不去追查幕后之人,等北伐之后再行计较,妾身奉命也是追查天行宗和星月阁的人。”
江安义身子一僵,失落感油然而生,自己险些丧命,万岁却要顾全大局不去追查幕后指使之人,理智告诉自己天子这样做并没有错,但作为为了大局而牺牲的一方,总是不舒服的。
欣菲温言道:“江郎你放心,妾身一定会将幕后之人揪出来,替你出气。”
“薇儿,不可率性。”江安义缓缓地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待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遵旨照办便是。”
话虽这样说,心中的不适就像根刺扎在肉中,想起时便隐隐作痛。
看出江安义的不快,欣菲有意分散江安义的注意力,娇笑道:“江郎这次大开杀戒,那十四个人都是江湖成名人物,连天行宗少宗主都死在你手中,经过这一次,恐怕没人再敢对你下手了。嘻嘻,不知是谁给江郎取了个‘血刹手’的外号,与妾身的‘素刹手’正好相配。”
江安义也笑起来,道:“一血一素,一红一白,倒是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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