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补给这九万多人就要在草原上冻饿而死。昆波一边吩咐漠骑掷雪救火,一边命令漠骑堵住郑军的退路,务必把这伙郑军消灭。
三面燃起火,南面是退路,江安勇带着轻骑往南撤走。江安义看到黑烟升腾,知道江安勇已经弃守准备逃走,连连催促部队前去救援。二里外无数漠骑挡住去路,听见里面传出激烈的厮杀声,安勇被困住了,江安义紧磕木炭,木炭感觉到主人的心焦,长嘶一声,奋力扬蹄向前冲去。
漠骑听到背后的动静,来不及转身应战江安义已经杀到,手中杀月刀横端,飞快地扫出一道血胡同,朴天豪等人顺着这条血胡同往里冲,很快,江安义便杀透漠骑,看到往外冲杀的弟弟安勇。
昆波正指挥漠骑灭火,希望能抢救出些物资,听到南面喊杀声变得激烈,带着黑狼骑奔来,看到郑军来了援兵。此时昆波眼珠子都是红的,不说争夺汗位的梦破灭,能不能活下去都在两说,仇敌见面,你死我活。弯刀高举,昆波朝着郑军直冲而去,身后的漠骑个个呼号着,不要命地朝郑骑袭去。
哀兵难敌,生死关头漠骑变得疯狂,悍不讳死地以命搏命,江安义连斩十余人仍挽不住颓势,郑军被漠骑杀得连连败退。江安义见救出弟弟,无心恋战,命令弓长在后,掩护着大队边战边撤。
漠骑的弓箭不多,难以组织反击,数次接近被箭雨逼退,江安义手持强弓险些一箭射中昆波,被昆波身旁的措波上人眼明手快挡下,昆波受惊,不敢再紧紧相逼,郑军与漠骑脱离,江安义带着轻骑南下与辎重队汇合。
漠骑用雪浇灭火焰,五百辆车或多或少经了多,只能勉强拼凑出二百来辆使用,牧草仅剩下两三天所用,倒是豆子被火烧熟仍可食用。昆波骑着马绕着冒着青烟、水雾的车旁经过,帐蓬、箭只、肉干、奶片都没了,如何返回王庭都成了问题。
兰祦焘一脸阴沉,昆波的失利意味着他将退出大汗的角逐,而拥护昆波的兰氏、沮渠氏等部落也相应的会受到新汗的打压,眼下最重要的是保存实力回到王庭,十万人马损失万余,还未伤及筋骨,关键是粮草,没有粮草凝聚这九万人马会四散分离。兰祦焘沉声道:“昆波汗,要顺利回到王庭,光靠这些物资可不行,就算喝马血回去,众部落也会离心。”
昆波闷声道:“我心里像乱草一样,你说该怎么办?”
兰祦焘下意识地用手中马鞭抽打着身前烧得一团黑的车轮,思忖道:“当初南下便为一搏,索性继续拼下去,咬住郑人的辎重营不放。我看郑人辎重营加上南下的援军中轻骑不算多,要护送大量的物资北上定然有可趁之机。只要能抢夺或者烧毁郑人的辎重,郑人的大军就无法顺利南下,汗王的功劳便无人能够抹杀。”
昆波的精神振作了一点,道:“盯紧郑人的辎重队不错,可是我军的粮草剩下不多了,顶多只够支撑三天,到时候怎么办?”
兰祦焘咬牙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派出侦骑到四周看看是否有部落,找他们先借点粮,哪怕是杀马,也要坚持住。”
午时,江安义的队伍与辎重营会合,辎重营往前行走了十里。饶青山将江安义迎入大帐,满面春风地赞道:“江大人出马旗开得胜、马到成功,饶某佩服得紧。正是吃午饭的时候,刚才行军的路上有人射杀了两只黄羊,正好与江大人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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