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利于龙体休养,请万岁尽早进关。”
石方真感觉天旋地转,心中惊恐起来,朕才五十三,尚在壮年,不会因小病而不治吧。耳边听到御医仍在念叨,石方真不再坚持,无力地道:“入关吧。”
郑皇起程返国的消息很快被送到了利漠的大营中。郑漠之间的和谈还在镇北城内继续,只不过漠人的日逐王已经回归,留下左大当户普西莫与郑国光禄寺少卿陈因光磨牙,双方都心知肚明和谈的意义不大。而漠人利用和谈的借口明目张胆地打探着消息,镇北城北门一天能多次看到漠人打着信使的旗号出出进进。
缇珠、法王和昆波回返了王庭,留下二十万大军交由利漫统率,间接地承认了利漫的实力、能力。利漫意得志满,这些天不是与部落首领一起饮宴就是和勇士们一起骑马射箭。漠人不惧风雪,不少漠骑在风雪中追逐嬉戏,利漫穿着单薄的裘衣在寒风中驰聘,一连三箭射中八十步外箭垛上的红心。
欢呼声雷动,利漫高举手中弓向漠骑致意,然后心满意足地驰向汗帐。掀开帐帘,一股暖流扑面而来,渠逆道怕冷,帐内燃着数个炭盆。利漫脱了个光膀让侍女擦拭,笑嘻嘻地对着倚在桌边看谍报的渠逆道道:“真是痛快,渠师不到外面赏赏雪,成天呆在帐内岂不闷得慌。”
渠逆道低咳了两声,利漫兴冲冲地顾自道:“郑国皇帝回了国,带走了王克明,还带回了二十万大军,郑军实力大减,对我们来说是件机会,是不是找机会打上一仗,儿郎们都闲得手发痒。”
渠逆道依旧没有做声,利漫重新披好皮裘,嬉皮笑脸地道:“师傅,我知道你想说上兵伐谋,上次差一点就把苗铁山抓住了,那老小子是个狠人,居然自杀了。唉,我离大纛旗只有二三百步远了,都是那个该死的江安义,师傅能不能想个法子对付他,这个江安义早晚是个祸害。”
“不错,江安义将来又是一个王克明,甚至比王克明还要厉害。”渠逆道放下手中谍报,道:“未雨绸缪,利漫,这几年你确实长进了不少。”
听到师傅难得地夸赞了自己几句,利漫喜笑颜开,道:“多谢师傅精心教诲。”
渠逆道从桌上的谍报中挑出几份,道:“这几份都是关于江安义的,你再仔细看看,能否想个办法出来。”这几份谍报利漫都曾看过,江安义与饶青山冲突、斩杀两名将领、江安义与廖建辉灵堂发生争执、郑营关于江安义的流言四起、江安义兄弟与廖建辉争斗、齐新文各打五十大板等等。
利漫思忖片刻道:“师傅,江安义得郑国天子和王克明看重,眼下这两人离开镇北城回国,江安义的靠山走了。接手镇北大营的是齐新文,从齐的态度来看并不偏向江安义,如果再生出点风波,江安义在镇北城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不过,就算江安义受到些排挤,也对付不了他。”
“江安义是大材,得郑皇器重,石方真的眼光倒是强爷胜祖。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江安义官升得快,但他这十几年处处遭遇打压、暗算,俗话说不招人妒是庸才,身为天才自然要比旁人承受得要多。”
渠逆道轻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伤感,利漫猜想师傅又在自伤身世了,提起火炉上的茶壶,替他倒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酥油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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