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珠,他从大相吐乐赞处得知,尉车国陈兵边境有意入侵莎宿,大将军琅洛率领三万大军去了格沙列城驻守,朝堂上派出左译长瓦哈前往钵石城斡旋,又派使者前往羌兰国请求援兵,大相严令盘查奸细,这伙郑人不会是奸细吧。巴杨盘算着,如果把这伙郑人说成奸细,大相会不会趁机把祥裕行拿下,又要打仗了,大相这几天为钱粮愁得吃不好饭。
又让雅奴灌了陈秋一杯酒,看着陈秋东倒西歪,巴杨笑道:“陈二爷,我有个法子让你成为祥裕行的大当家,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祥裕行是莎宿国顶尖的商行,千金难求的香水便只有祥裕行有卖,雅奴眼神一亮,倚在陈汉怀里娇声道:“爷,以后奴奴的香水可就找爷您了。”
陈秋在雅奴身上摸捏着,喷着酒气道:“祥裕行成了爷的,你拿香水洗澡都行。雅奴乖,别乱动,让爷香一个。”
巴杨冷冷地看着陈秋和雅奴嬉戏着,眼中闪着森森的寒光,要动祥裕行自己不好出面,万一拍到了马腿上马蹄子会把自己踏得粉身碎骨,让陈秋这个草包顶在前面,有什么事让他担着,祥裕行太大,自己吞不下,如果大相吞下去总会赏自己一些残渣。
示意雅奴带着人退出去,巴杨看着歪在靠枕上陈秋道:“陈爷,你亏空了两万枚金币,令兄一定不会饶过你吧。”
陈秋的酒醒了三分,骂道:“老子上了你的当,你还好意思说,我大哥要是打死我,我总要拉着你垫背。”
巴杨倒了杯热茶给陈秋醒醒酒,道:“陈爷,贵国有句俗话,无毒不丈夫,与其让你大哥打死你,不如想办法夺了祥裕行,如果整个祥裕行都是你的了,你还愁没钱花吗?”吐乐家以商起家,家中奴仆有不少会郑语,巴杨聪慧好学,会好几国的语言,这句郑国的俗语是他从大管家延折夫那里听来,深记在心,深以为是。
这已经是巴杨第二次说起祥裕行,陈秋听巴杨不像是在开玩笑,将热茶饮下,清醒了几分,冷笑道:“你倒是说说该如何把祥裕行夺过来,别看我哥胖成了球,我要跟他打架还真不是对手。”
巴杨不知陈汉的底细,对陈秋表现出的怯弱很是鄙夷,脸上笑吟吟地道:“刚才陈爷说家中来了伙郑客,现在城中正在抓拿奸细,如果陈爷到城防衙门出告令兄暗通奸细图谋不轨,那祥裕行不就成了陈爷你的了吗?”
陈秋惊出一身冷汗,连连摇头道:“不行,那我哥不就完了吗,我不能害了我哥。”
拿起粒葡萄,巴杨慢条斯理地剥着外皮,道:“陈爷您好好想想,你偷拿两万枚金币的事可瞒不了多久,一旦被令兄发现,你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事后令兄肯定要把你送回郑国去,陈爷手足情深让我感动,就是不知令兄是否像陈爷一样。”
巴杨的话有如放在美酒中的毒药侵蚀着陈汉的心,下意识地拿起桌上的酒壶,丢掉壶盖往嘴里倒。耳边又传来巴杨满是诱惑的声音,“陈爷,您要是不想害令兄,在出告的时候不妨说令兄也是受人蒙骗,我到时候出面说说情,令兄顶多吃点苦头就能放出来,到时候祥裕行就要变成陈爷你的了,陈爷可不要忘了我的好处,多少给我点赏钱。”
“哐当”一声,陈秋将手中酒壶抛到地上,赤红的眼睛有如恶魔附体,“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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