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端上来一盘油煎酥白璧,撒着香料和葱花,色香味俱全。栖仙楼推出的百零八道酥白璧菜名扬西域,往来的客商把花钱把酥白璧的做法带到了西域及更远的安印、摩居等国。酥白璧的做法结合本地的特色不断出新,罗娜和隆盖都非常喜欢这道郑国特色的菜,上有所好,宫中御厨便费尽心思不断变换着花样。
夹了一块酥白璧放在嘴里,隆盖笑道:“娘,我今天去神庙时听说祥裕行被城防司给围了。”罗娜筷子一抖,酥白璧被夹成两断掉落在桌上。
罗娜放下筷子问道:“怎么回事?祥裕行是可是最大的郑国商行,宫中用的香水、丝绸还有瓷器都是祥裕行从郑国进来的,城防司抓他做什么?。”
隆盖知道母亲与祥裕行关系密切,在宫中他曾见过祥裕行的那个胖子,甚至还听说过这个胖子是跟母亲关系密切的某个郑人留下的耳目,从母亲的反应来看,空穴来风未必无因。隆盖斟酌地道:“儿臣只是在神庙听到百姓在议论,说是祥裕行收留了奸细,具体情况儿臣也不清楚。”
祥裕行的东主陈汉是江安义留在莎宿国的联系人,这些年罗娜与江安义之间的联系便是通过祥裕行传达,两人之间的关系日远,但隆盖是江安义无法切断的关系,吐乐布临死前叮嘱罗娜,一旦莎宿国遭遇灭顶之灾可以用隆盖的名义向江安义求助。
等到隆盖告辞离开,罗娜吩咐道:“去把大相请来。”
城防司热合曾是吐乐赞的护卫,罗娜认定祥裕行的事是吐乐赞在后面捣鬼。动祥裕行是想斩断自己与江安义的关系,三叔这几年权柄太重,行事越来越放肆,该敲打敲打了,别以为我深居后宫便什么事都不理会。
想了想,罗娜又吩咐道:“去把塔扎(吐乐晴)和堪禄(吐乐安)一并请进宫来。”
隆盖走后,宫中得宠的几名男侍悄然出现,跪在地上替女王捏腿捶肩,罗娜的心中一阵烦乱,喝道:“不用你们在这里侍候,退下去。”
几名男侍恭声应是,悄然离开。等到走出女王视线,几人站住脚步,低声商议着。
“陛下刚才跟王子在一起吃饭,肯定是王子又说了我们的坏话才会让女王不待见我们。”高鼻深目、面目英俊的汉尼在一众男侍中最得宠,被女王赶了出来难免心生怨恨。
汉尼身旁的科奥阴沉着脸道:“王子殿下急着亲政,若等他亲政了咱们这些人便死无葬身之地了。”汉尼冷冷地道:“绝不能让王子亲政,能往后拖延几年就拖延几年。”
扫了一眼身边的同伴,汉尼略带得意地道:“大相昨天请我到他府中饮酒,让我用心照料女王陛下起居。”
身旁的男侍投来羡慕的眼光,他们这些人说白了就是以色侍人,是女王陛下的玩物,但能得大相看重,到大相府中饮酒可就上了台面,将来有可能加官进爵。先王咄舍拉的宠臣兰赫止身份与他们差不多,就曾担任过图乐官职,图乐之职是国主近臣,论起权势来可算前十,眼下图乐之职空悬着,说不定哪天就会落到汉尼头上。
吐乐赞匆匆赶来,送信的侍官悄声透露王子在进餐时说了些什么导致女王陛下心情不好。边往王宫赶吐乐赞边琢磨,隆盖无非是闹着要亲政,罗娜被儿子闹得心软了,所以又改变了主意。
马车在宫门前停下,吐乐赞不急不缓地下了马车,站在宫门前捊着胡须,王宫在阳光下金殿辉煌,殿前侍立的武士看到大相顿枪为礼。满面笑容地往里走,进后宫的时候看到汉尼等男侍在宫门前迎候,吐乐赞站住脚,与汉尼等人闲聊了几句,汉尼等人激动得满面通红,恨不得跪下来舔大相的靴子。
吐乐赞正要举步进入后宫,身后传来脚步声,转身看到大哥和二哥出现,吐乐赞心中一沉,罗娜居然召见了他们兄弟三人。兄弟三人见礼,有侍女引领着来到温池旁的小殿中。罗娜换了身王服坐在宝座之上,虽然吐乐安是罗娜的父亲,但君臣礼仪不可废,三人齐齐躬身行礼。
罗娜问了几句战事,道:“我听隆盖说城防司查抄了祥裕行,是怎么回事?”
吐乐赞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道:“陛下,祥裕行东主陈汉之弟举报其兄交结奸细图谋不轨,热合派人前去搜查,未发现奸细便撤回了,并没有查抄祥裕行之事。”
罗娜追问道:“哪里的奸细,尉车国派来的?”
吐乐赞一迟疑,他几乎可以肯定来的是江安义,不过这消息怎么能说给罗娜听。
“只是些往来的客商,事发前陈汉责骂了其弟几句,其弟怀恨在心才到城防司出告, 结果发现是污告便撤回了兵马,并向陈汉致歉了。”
罗娜捕捉到吐乐赞的迟疑,事情绝不像三叔所说的那样简单。父辈三人中三叔的能力最强,爷爷在世时夸他是吐乐家的千里驹,可是这匹千里驹跑得太快了,甚至生出了不该有的想法,这绝不行。吐乐家有三枝,不能独重一枝,看了一眼父亲吐乐安,罗娜道:“二哥还在置气吗?”
吐乐安叹道:“成天冷着张脸,懒得提他。”
“二哥,不是我不让合曼做城主,合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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