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攻打西域诸国之前要将戈壁清理一遍。不过就算郑国大军到来,戈壁这么大,还怕没有地方去吗?就算郑军能封住戈壁,自己完全可以北上进入漠国,西进回归煌林,再不济随便找个西域国投靠,想来休梨、戎弥等国都会倒履相迎。手中六千轻骑,放在哪里都是不容突视的力量。
枭镇人心惶惶,科托夫安然不动,时不时在镇上的酒楼、青楼露露面,该吃吃,该玩玩。作为戈壁马贼的老大,他的态度确实能取到安定人心的作用,枭镇逐渐恢复了往日平静。郑军要来的消息喊了一个多月,马贼们都习以为常了,喝醉了酒发狠,叫嚷着要把郑军埋葬在戈壁中。
冯思延率军出关,四天后科托夫便收到了消息,得知统军的是安西都护府新任的副都督,科托夫松了一口气,江安义给马贼带来的压力是显而易见的,不仅科托夫放松下来,那些马贼们也显见轻松,枭镇内叫嚷给郑军教训的声音甚嚣尘上。科托夫决定打上一仗,灭灭郑军的威风,顺便给下一步行动奠好基石。
郑军的一举一动都在科托夫的掌握之中,科托夫知道枭镇鱼龙混杂,两天前下令只许进不许出,然后传下召集令,聚拢了六千多人马。郑军在三十里外扎营的消息传来,科托夫便决定袭营,袭营的时间先在寅末,这个时候兵丁尚未醒来,手足无力反应迟钝。
马贼在马背上求生,骑术不比漠人差,分成两队的轻骑如流水般泄向郑军军营,科托夫看到郑营中人影幢幢,像是有了防备,这伙郑军反应很快,情形不妙。科托夫前冲的马势放缓,无数马贼从他身边掠过,呼喊着向郑营冲去。
“崩崩”的弦响,科托夫感觉头皮发炸,是郑国绞车弩发射的声音。身前冲锋的马贼像是撞上礁石的浪潮,四散飞溅起来,一根弩箭擦着科托夫的马身向后飞去,飞溅的血花甩落在他脸上,带着温热。
惨呼声响起,两道血胡同出现在眼前,科托夫感受到寒意。不过他立时醒悟过来,挥舞着手中弯刀叫喊道:“兄弟们,郑军的绞车弩射过了,大伙往前冲,替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喊声惊醒了有些呆滞的马贼,马贼们重新呼喊着向前冲去。了望塔上,刘清高声呼喝着:“大伙不要急,等马贼们进入四十步再射,你们不要怕,马贼冲过来营内的兄弟会出营应战。只管做好自己的事,他妈的,这么多马贼,算你们运气好,随便射都能得到战功。”
柳明宜感觉安定了不少,平日里训练他的箭术没少得夸奖,就像刘头说的那样,自己若能射死几个马贼,说不定论功能升伙长。
“射”,一声厉喝伴着鼓声响起,柳明宜松开弦,箭只朝着事先瞄准的那个马贼射去,那马贼反映机敏,挥刀将箭只劈落。柳明宜再次松开弦,又一只箭飞出,然后探手取箭,再次射出。那马贼接连避开三只利箭,被柳明宜的第四只箭射中脸颊,惨呼着倒在二十步外。
柳明宜兴奋地一挥手,身旁的刘清猛地一撞他,“笃”的一声,一只利箭插颊而过,深深地扎进身旁的木柱上。
“小柳子,你他妈的要找死吗?战场上愣什么神,快点回射,注意隐蔽。”刘清怒喝道。
箭雨交织在一起,马贼很快拥向寨门处,迎接他们的是一阵急射的弩箭,战马嘶鸣倒下,从绞车弩发射到现在,南面寨门前已经倒下了近百名马贼。
马贼在生死线上求活,弥散的血腥味反倒激起他们的凶性,科托夫在马背微微欠起身,身形前倾,战马四蹄奔腾,带着劲风向前冲去。营寨内弓箭手向后退去,一排排盾牌封锁上路上,长枪如林指向前方。
一块块毛毡向前抛洒,落在铁蒺藜上,马经过时顺手提起,铁蒺藜便差不多被扫除了干净。科托夫冷笑,郑将以为他会直冲枪阵,太小看自己了。车厢围成的寨墙有一人多高,马匹无法直接跃过,马贼们挥舞着砍刀朝前劈去,木屑纷飞,不用多久就会被破开。
高台之上,冯思延略感意外,这伙马贼倒是群悍匪,居然敢强攻大军营寨。“传令,步兵结阵,出寨迎敌。轻骑上马,等候出击。”随着冯思延的命令,郑军分成八股从寨墙内冲出,盾牌在前,长枪在后,长砍刀向着马腿扫去。
科托夫下令后撤,让郑军冲出营外,轻骑快捷,可以迅速地从四面八方攻打。郑军以五百人为方阵,四个方阵如堡垒般屹立在戈壁之上,科托夫数次率军冲击,均被方阵抵住,而郑国轻骑在侧旁游弋,科托夫看到从寨墙内推出的霹雳车,知道战机已失,下令撤走。
马贼来去如风,片刻之间便消失在天边,这个时候天色已亮,站在高台之上看到战场上一片狼籍,晨风带着血腥的味道,垂死的战马发出悲鸣,冯思延站在高台上意气丰发,这一仗马贼伤亡二百三十多人,郑军仅伤亡了四十几人,这是一场大胜。
回首对行军司马赵完峰道:“赵司马,向太尉府、兵部请功,就说我军与八千马贼遭遇,力战歼灭马贼千人,战损仅二十七人。”夸大战果是军中常事,就连行军司马也没有提出反对,封赏下来也少不了他的一份功劳。
柳明宜很高兴,他射死了八名马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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